温相思回到家,一下子无所适从起来,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孩子上学了,她接下来要干吗?
四年前稀里糊涂的的结婚,又稀里糊涂的怀孕生孩子,接着又稀里糊涂的照顾孩子,这么多年里她的生活中心全是围绕着孩子转。
现在孩子好似不需要她了,时间也空下来了,那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再过两个月,过完年,她就27岁了,她没有职场履历,没有社交圈层。曾经的那些梦想,似乎只成了脑子里过一遍的幻想,一阵风吹过,好似毫无痕迹,一片空白。
她在房间里呆坐了半天,直到韩母上楼叫她吃晚饭才回过神来。餐桌上,韩母絮絮叨叨地说着孩子这段时间的趣事,她笑着应着,筷子在碗里拨弄着一粒一粒米饭。
吃完饭,她又回到了房间,直至闹铃突兀地响起,提醒她该去接孩子了。她猛地站起身,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另一边,韩戟正忙得不可开交,他单脚踩在训练场边的水泥墩上,迷彩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虬结的疤痕。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眯起桃花眼望向天际——乌云正压着运输机的尾翼掠过。
"韩队,气象台说半小时后风速超限!"新兵蛋子王朝抱着头盔跑来,作训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韩戟抬手把烟别到他耳后,指节敲了敲他胸前的伞包搭扣:"第三遍检查,现在。"
运输机引擎的轰鸣声里,二十名特种兵像沙丁鱼罐头般挤在舱内。韩戟单手拽着悬索站起来,作战靴碾过钢制地板:"今天跳800米低空,开伞后10秒内完成三次变向。"他忽然扯开嘴角,眼尾在机舱红灯里勾出锋利的弧度,"谁落点超出红色标记圈——"拇指划过喉结,作了个抹脖子动作。
机舱门打开的瞬间,飓风灌进来撕扯着耳膜。韩戟第一个跃出舱门,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让他浑身肌肉绷紧。倒转的视野里,珠江支流像条银蛇在身下扭曲。数到"三"时他猛拉伞绳,主伞"嘭"地绽开,降落伞操纵带立刻在虎口的枪茧上勒出红痕。
"三点钟方向逆风!"他在对讲机里吼,声音被气流割得支离破碎。新兵王野的伞衣被吹得歪斜,眼看要飘出安全区。韩戟突然扯开备用伞的连接扣,借着风速一个俯冲,作战靴直接踹上对方的伞包搭扣。"队。。。。。。队长?"王野在耳机里结巴。"闭嘴,拉右操纵环。"韩戟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手却稳稳拽住了对方的伞绳。
两人几乎同时砸进着陆场。韩戟落地瞬间就势翻滚,扬起的红土沾了满脸。他揪着王野的领子把人拎起来,沾泥的拇指抹过对方煞白的脸:"明天加训200个俯卧撑。"转头看见王磊正偷偷摸耳后那根烟,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臭小子,老子让你带着跳伞了?"
训练场的黄昏被染成一片血色,韩戟站在水泥墩上,迷彩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肌肉线条。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泥,指节上的擦伤还在渗血,却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手。
“全体集合!”他嗓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十名特种兵迅速列队,尽管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但眼神却如出一辙的锐利。韩戟眯起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今天表现还行,没给我丢人。”
王磊忍不住小声嘀咕:“还行?都快练废了……”
韩戟耳尖一动,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嘀咕什么呢?加训300个俯卧撑,现在开始。”王磊哀嚎一声,却不敢违抗,立刻趴下开练。
韩戟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从地上捡起一把□□,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刀光映着他深邃的眉眼。“接下来是近身格斗训练,两人一组,自由配对。记住——”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凌厉,“战场上没有第二次机会。”
新兵王野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举手:“队长,我能跟您一组吗?”
韩戟挑眉,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胆子不小啊。”他随手将匕首插回腿侧的刀鞘,活动了下手腕,“行,让我看看你有多大长进。”
两人站定,王野摆出防御姿势,眼神专注。韩戟却懒散地站在原地,甚至打了个哈欠。下一秒,他骤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一记侧踢直逼李默腰腹。王野勉强格挡,却被震得连退几步。
“太慢了。”韩戟轻笑,攻势却未停,拳风呼啸,招招直逼要害。王野节节败退,最终被一记过肩摔狠狠撂倒在地。
韩戟单膝压在他胸口,俯身凑近,呼吸喷在他耳边:“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喘气的机会。”说完,他站起身,顺手将王野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反应还行,就是力量不够。”
训练持续到夜幕降临,韩戟才宣布解散。他独自走向器材室,将装备一一归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他点燃那根一直没抽的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眼神却格外清醒。
对讲机突然响起:“韩队,参谋长找你。”
韩戟将对讲机别回腰间,深吸一口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碾灭在沙地上。月光下,他眯起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老狐狸,大半夜的也不消停。”
他大步走向指挥部,作战靴踩过训练场的红土,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夜风掀起他迷彩服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指挥部的灯还亮着,参谋长赵培正俯身在地图上勾画,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又亲自去训这群兔崽子了?”
“嗯”韩戟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指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子,发出“咔嗒”的轻响,“说吧,您这紧急召唤,所为何事?“
赵培这才抬头,目光锐利如鹰:“少贫嘴。三周后的‘利刃’演习,方案我看过了,你那个低空穿插战术太冒险。”他敲了敲地图上标红的一片山区,“蓝军在这里布了防空雷达,你们跳800米,跟活靶子有什么区别?”
韩戟直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那片区域,眼神陡然凌厉:“正因为是雷达盲区,他们才会松懈。”他忽然扯开嘴角,笑得痞气十足,“参谋长,您当年不也是这么教我的?‘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