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担心的又问,“队里闹的咋样?动静大吗?”系统开口,语气鄙夷,“不算大,二房战斗力不行,光有一把子力气,但嘴皮子不够利索,除了许秋菊,没一个能打的,根本吵不起来,不过,也没扯多少后腿,他们喊冤叫屈的本事还是有的,起码,让不少社员都同情他们。”闻言,许棉也没多少意外,“那相信大房的人呢?”系统嗤笑,“也有,但证据拿不出来呀,光靠嘴,还是少了说服力,所以就有人猜测是大房被退亲,脸上挂不住,因此给自己找台阶下呢。至于把罪名推给许秋菊,当然还是出于旧怨。总之,这场戏,雷声大雨点小,影响有限,没掀起啥风浪,人们嚼几句舌根子就过去了。”说完,想到啥,系统又语气复杂的道,“当然,这其中也有女主的功劳,不知道她出于啥考量,反正她提醒大房几人,要适可而止,务必掌握好分寸,别真惹了老两口怨恨,更不要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所以两房打嘴仗时,她出面协调的。”许棉听了这话,似笑非笑道,“她的这番作为,定又收获了不少夸赞吧?顾全大局识大体、正直善良又无私什么的,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呢。”系统讪笑着,没吭声。大队里,自是有人夸,但夸的最狠的,当属大队长。“对了,我爷爷找大队长了吗?”“啊?还没有,不过人老成精,他有这个心思了,就是还在犹豫挣扎,毕竟家丑啊,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很难下定决心去自曝寻求外援。”许棉皱眉,就怕等他有了破釜沉舟得决心时,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到了傍晚,许棉下班回到宿舍,刚冲完澡,准备惬意的吃着零食看书,系统又来了,一开口,声音就急慌慌的,透着股焦灼不安,“大房那爷俩都出手了,咋办?他们没把女主的提醒放在心上啊,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真要不死不休吗?”许棉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根黄瓜,随意得啃着,今晚乔雅丽又回家住了,她一个人霸占着屋子,想吃啥就吃啥,不用遮掩。听了系统的话,她漫不经心的道,“你急什么?许秋菊又不是啥省油的灯,那爷俩想教训她,没那么容易。”“哎呀,那是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心黑着呢。”“什么手段?”系统道,“许永国的简单粗暴点,他花钱找了几个二流子,让他们去收拾许秋菊,半道上劫人进小树林也行,半夜三更的爬墙也行,他只看结果。比起他,许老大就是釜底抽薪了,他找找人假扮病人,然后准备诬陷许秋菊发的药有问题,再将事情闹大,促使卫生院领导为息事宁人,把她给开除。没了工作,她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呀,还能有多少攻击力?”许棉听出几分意味来,“你这是站许秋菊了?”明明最开始,那么排斥她,若非她重生,剧情走向也不会出现偏差,也不会有它应运而生。系统下意识否认,“我没有,我是怕,怕他们闹的太大,收不了场,再祸及你,那就惨了。”许棉笑了笑,倒也没跟它杠,“你想让我帮她?”系统小心翼翼的问,“那你帮吗?”许棉摇头,“鞭长莫及。”系统顿时失望,忍不住嘟囔,“你就是不想管闲事……”什么鞭长莫及,都是借口。许棉似笑非笑,“我不想管闲事有错吗?我和她的情分,远远到不了帮她承担因果的份上,懂吗?”系统悻悻道,“懂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许棉,“……”这是在阴阳她?片刻后,系统试探着问,“你给她写封信,提醒一下可以不?”许棉这回答应了。同城寄信,速度还是很快的,早上投进邮箱,不出意外,傍晚就能到收信人的手上。但再快,还是晚了一步。许秋菊收到信时,许老大安排的病人,已经拿到药了,药也做好了手脚,就等合适的机会发作。看完信,许秋菊咬牙切齿,她猜不出是谁提醒她,但她知道是谁在磨刀霍霍要害她。除了许老大父子,不做他想。可最近卫生院病人很多,人来人往,从她手里发出去的药,最起码得有几十份,她思来想去,也不确定谁身上有嫌疑。她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的防备着。至于许永国雇二流子要祸祸自己,她因为早有预料,倒是并不太担心,反而盼着他们快动手,好叫她抓住把柄,逼问出幕后黑手,把许永国给送进去坐牢。但显然,她想的还是过于简单了,不是随身带着把防身刀子,就能解决一切危险,别说反制许永国了,自保都是问题。那几个二流子是半夜来的,偷摸的翻墙进来后,戳破窗户纸,点燃了迷烟,直接把二房一家子都给药翻了。也是许秋菊命不该绝,就在几个二流子扛着昏迷不醒的她,准备找个柴火垛好好享受一番时,正巧碰上有人闹肚子,大晚上的跑出来找茅厕,给撞见了。,!“谁?”一声厉喝,让几个本就紧张的二流子撒腿就跑。“抓贼啊!”这一嗓子喊的更高亢,奈何他拉的虚脱,想追,两条腿却使不上劲,提着裤子干着急。好在,附近的几家都给惊醒了,家里的男人们纷纷拎着趁手的家伙事儿跑出来,四下张望,“贼在哪儿呢?”那人指着远处,语气急促,“往那儿跑了,有三个,肩上还扛着一个,不知道是啥,保不齐偷了谁家孩子,快追啊!”闻言,其他人卯足劲儿跑。人拐子最可恨!逮住了打死都是轻的。几个二流子扛着人,跑的并不快,隐约听到被人当成了拐子,气的差点没把许秋菊给摔出去!不过,采花贼的罪名也不小,抓到了肯定要吃花生米。“咋,咋办啊,老大?”“还能咋办?不想死,就玩命的跑!”“可我实在跑不动了,呜呜,早知道就不眼馋那十块钱了。”光是钱的事儿吗?主要还是眼馋能睡女人,精虫一上脑,就不管不顾了。现在才意识到太过莽撞大胆,悔的肠子都青了。身后追上来的社员越来越近,喊打喊杀声,吓得他们魂不附体。最后不得已,只能扔下许秋菊,三人跳进了河里逃命。大晚上的,社员们也不敢冒险下水去追,无奈作罢。好在,人算是救下来了。却不是他们最开始以为的孩子,而是个女人。“这谁啊?”“娘哎,这不是许老二家的闺女吗?咋还被偷了呢?”“都别看了,那个谁,回家喊你媳妇来,把秋菊丫头给背回去,再去个人,赶紧上许老二家看看,别是中了啥迷药了吧?还有,今晚的事,都管好嘴,别到处瞎嚷嚷。”在场的人嘴上应是应了,但八卦是天性,越是克制压抑,越是如火燎原。不等天亮,整个大队就传遍了。主要这事儿也瞒不住,队里进了贼,最开始撞见那人嗓门又高,后来一群人追着喊打喊杀的,动静闹这么大,谁不得好奇问几句?再者,许老二全家都昏迷不醒,差点被团灭,许秋菊被冷水泼醒后,就发了疯,歇斯底里的叫嚷着报公安,谁劝都不好使,最后,还是大队长示意小儿子出面,才总算把人给暂时安抚住。可他知道,这件事必须给许秋菊一个交代,因为性质太恶劣,一旦处置不好,导致人心惶惶,那他这个大队长也就当到头了。这种事,查起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是因为不好找证据,二流子没抓到,现场也只有脚印,靠队里的力量,想破案是不可能了。至于说简单?则是因为今晚的事,一看就是有预谋的寻仇,所以,问一下许秋菊得罪了谁,基本就能锁定嫌疑人。“许永国!肯定是他!”许秋菊眼里闪着噬人的恨意,说的斩钉截铁,“大队长,你让我不报公安,为了队里得名声和年底评选,我忍了,可你必须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差点被毁了啊!”大队长庆幸他刚才把看热闹的人都撵走了,屋里,除了二房一家,就他一个外人,不然听到这种话,老许家可就闹大笑话了。他拧着眉头问,“你为啥怀疑你大堂哥?”许秋菊咬牙切齿,“因为我就得罪了他一个人!”“不是吧?”光他听说的,就有好几个,像高二柱和杨进军,卫生院的同事也有不太对付的,谁都有嫌疑。许秋菊道,“可狠心想要我死的就只有他许永国!”大队长一时不知道咋接话。俩人之间的矛盾,他或多或少也是清楚的,不作评价,只能说到今天这个地步,俩人都不无辜。许老二窝囊了一辈子,此刻,难的有了几分血腥,红着眼道,“大队长,你可得为我们一家做主啊,我们全家都老实巴交的上工种地,啥昧良心的事儿都没干过,咋就摊上这种事了?我不管凶手是谁,都必须揪出来严惩,我老了,死也就死了,可我闺女才多大?好日子才刚开个头,就,就遭这种罪,呜呜,要不是被人撞见,她这会儿还有命在?凶手太狠了,这是要灭我全家啊!”大队长复杂的看着他问,“那你想咋办?你闺女怀疑是你大侄子,难不成喊他过来对质?”许老二抹了把眼,语气里透出几分狠意,“喊,连我爹,大哥,三弟,都喊来,谁也别想再装傻!”“你确定?一旦撕开这个脸,以后可就……”当不成兄弟了。许老二惨笑,“还有以后吗?眼下就结仇了啊!人家都来要我们全家的命了,我还有啥可顾忌的?”大队长叹了声,说要命夸张了点,但不做人也是真的,再大仇恨,也不该用这么下作阴狠的招数,他站起来,“行,那我去老宅走一趟。”老宅的正房,老两口早就醒了,只是谁也不想说话。听到大门砰砰砰的响声,许常山倏的从炕上坐起来。“老头子?”“唉,来了……”逃避只是一时,该来的还是来了。姚婆子六神无主,“那咋办啊?”许常山痛心疾首的锤了下被子,“咋办?这事咱们说了算吗?那个小畜生,长歪了啊,咋就这么狠毒呢?再不济,那也是他亲堂妹,他竟然能下得去手?”还有啥是他不敢干的?姚婆子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不可能的,永国脾气是大了点,但他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儿,老头子,你别瞎猜了,伤感情……”许常山还要说啥,门外传来许福年的声音,“爹,娘,队长叔来了!”“哎,好,听见了,正穿衣服呢……”片刻后,几人都坐在了堂屋里,这会儿,天才微微见了点光亮。只是每个人心头却都如乌云密布。:()穿进年代短剧,炮灰工具人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