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江余朝着祖师爷深深叩首。
这份恩情,此生难报。
他与时降停这一路走来,何尝不是……向死而生。
时降停,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
将时降停交托出去后,江余便在山上住了下来。三成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他不敢错过任何消息,日日守在祖师爷门前,盼望着好消息。
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尚无动静。”
融合的过程断断续续,艰难异常。
或许,连三成希望都没有。
等。
只能等。
又是漫无边际的等待。
秋分时,他扫尽院中落叶;雪落时,他铲开门前积雪。孤独的身影时而倚门而立,时而独坐屋顶,时而在花圃中俯身。
发丝渐长,被他随手扎起。时光在皮筋一次次收紧中流逝。
冬去春来,夏尽秋至。
时光如流水,从不停歇。
日历一页页翻过,从未驻足。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每次经过那间屋子,他都会驻足凝望,又黯然离去。每一步脚印,都在岁月里刻下痕迹。
身后的影子从孩童模样,渐渐抽长,直至如今这般挺拔。
不知何时起,山下孩童对他的称呼从“大哥哥”变成了“叔叔”。
可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而已。
这已经是他等待时降停的第三个年头。
一千多个日夜,换不来一个拥抱。
连那人是否还存在,都无从知晓。
江余坐在石凳上,望着天际流云,轻声呢喃:“时降停…我快要老了。若你醒来时,我已鬓发斑白……”
“你……还会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