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鸢衣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见常均初身旁放了一个包袱,问:“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塞北战事吃紧,我必须要回去了。”
武鸢衣也跟着挑眉:“好走不送。”
“不用你送,你跟我一起去。”
“凭什么?”
“凭你是我的妻子。”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常昀初点头,“那我让娘跟你好好说说。”
“喂!”
常昀初回头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此次回家,就是专门来接你的。”
这话倒是真的,常均初本来没想亲自跑一趟,只写了封家书,还没来得及转交给江泊言,边关就起了冲突,一日后战事平息,常昀初只得重新找人寄家书回去。
几日后江泊言回来了,还带回了武鸢衣写给他的家书。
这让常昀初很诧异,目不识丁的武鸢衣竟然给他写信了,看到家书的内容,常昀初都要气笑了。
全文洋洋洒洒几百字,没有对他的关心和问候,没有问他的归期,通篇都是大骂他不负责任,用词之不雅,骂人之难听,跟前几日他收到敌军送来的讨伐檄文没什么区别。
见他脸色不对,江泊言还问他怎么了,他只得咬牙道:“没事。”
听江泊言兴致勃勃的谈着武鸢衣,言语之中不加掩饰的欣赏,让他对那个抛诸脑后的妻子,重新燃起一丝兴趣。
他们所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一个人,短短六年时间,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趁着战事小胜,常昀初安排好军事要务,骑了匹快马,消失在夜幕中,赶了三天夜路,才回到阔别已久的东村。
谁料到,他那气人的妻子,看到他,认不出来就算了,还给了他一脚,不让他上床,让他端倒洗脚水都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派头。
可,常均初不得不承认,这样鲜活有趣的武鸢衣,更让他动心。
他不是懵懂小孩,面对喜欢,就所足无措。他有他的谋划,他会让武鸢衣爱上他。
他原本是要来接武鸢衣去塞北过“好”日子的,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将军之威不可侵犯,就算是他妻子也不行。明知家中已然富裕,家里人各有生计,她肯定不愿来,那他就亲自去请,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推辞。
面对这样的武鸢衣,他更要接她去塞北,必须要好好培养一下夫妻感情了。他可不想再收到一封“让他死在外面”的休书了。
“昀初,怎么才待了两天,就要走了。”陈氏眼中尽是不舍。
“娘,边关战事紧张,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得不回。”
“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娘在家等着你。”陈氏交代完,又对武鸢衣笑道:“武娘,到了塞北条件不比家里,娘做了好些吃的,你们带在路上吃。”
“娘,我不”
陈氏拉着武鸢衣的手,絮絮叨叨的交代着,“昀初若是脾气不好,你多体谅一下,等回来后娘给你做主。到了塞北,可要记得给家里来信。”
“娘,我没说我要去塞北。”
“啊?你不去吗?”陈氏一脸茫然,常家所有人都是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