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药在夜色里狂奔,他的伤还没有好,每一寸都在发疼。
刚刚他跑出来的时候差点撞上听到吵架前来查看的王妈。
王妈抓住他:“温药,你要去哪里?”
温药匆匆留下一句:“王妈,我跟晏鹤舟离婚了,你多保重。”
“温药,温药!!”
好疼,温药捂住肚子蹲下来。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他跟晏鹤舟离婚了,他终于离开了晏家这座囚笼。
接下来他该去哪里呢?
温药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公交车站,凭借记忆里的路线,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了熟悉的旧小区。
寒风瑟瑟,他搓着胳膊汲取热量。
老旧的楼梯没有照明,温药摸索着上楼,凭借着月光找到破败的铁门,一股潮湿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温药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敲敲门。
“爸。”
没人回答。
温药抬头,拳头一下一下地碰铁门,咚咚,咚咚。
“爸。”他嗓音沙哑。
门内越安静,温药的敲打声就越机械,五官也越来越僵硬。
邻居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叔叔走出来:“谁啊大半夜的这么吵——温药?”
“刘叔,”温药转头,似抓住救命稻草,“我爸没回来吗?”
他以为他爸又出门喝酒打麻将了。
“你爸?你爸早搬走了!”
“……”温药愣住,“搬走?”
“对啊,你爸前几个月说自己发了笔横财,立马搬走了,他没跟你说?”
“对了,这几个月都没看到你啊,你去哪里了?”
温药已经听不到对方说话了。
他爸搬走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爱过他。
温药走在秋夜的接到,橱窗内温暖的光照亮他的半边身体,温药抱住胳膊。
他出来的时候基本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自己的银行卡,和那条属于他的苹果手链。
那条苹果手链是他和晏宝的回忆,温药舍不得丢下。
接下来他要去哪里呢。
寒凉的秋夜,温药只穿着短袖,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住的地方,他就要在外面瑟缩一晚上。
要不去收容所吧,这附近有专门针对流浪汉的收容所,他先去那里住一晚,明天起床找份工作。
温药抱住自己,低头快速往前走,在拐角处撞到一人。
“对不起对不起!”
“温药?”
温药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怔住:“李思朗?”
……
“你就住我家吧。”李思朗把温药带进客房,“这是我租的房子,我一个人租了整套,心想我妹妹要是想来住就把客房留给她,不过她还没来,你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