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姻牵涉了太多利益,父亲和哥哥不会轻易同意;
而孩子则让邱芜澜恐惧。
她看过无数次泽然泽然幼时发病的痛苦情形,幼童发病或麻木或疯狂的崩溃模样,如恐怖片一般成了她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
这股病态的血脉,邱芜澜不打算延续下去。
“你我就是家庭,”华君润深嗅着她的发香,“没关系的芜澜,我不是那么贪得无厌的人,既然有幸得到了珍贵无比的你,那自然要有舍弃。”
邱芜澜倚在他怀中,由衷道了句,“谢谢。”
“说起家庭。”华君润笑意微收,“芜澜,你是如何打算阿尧的?”
“阿尧?”邱芜澜挑眉,“他怎么了。”
华君润一愣,为邱芜澜的这份不解感到诧异。
作为姐姐,和丈夫亲热的场景被表弟撞破,这样羞窘的尴尬,她竟好像已经忘了一般。
“他已经不小了,”华君润欲言又止,委婉地旁敲侧击,“总是进出姐姐家里就算了,至少在公司,不能一直待在你办公室啊。”
“他不吵。”邱芜澜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那是提到季尧两个字就会有的微笑,“他在我身边,能随时帮我添茶做饭,有些ai处理不够完美的基础工作,也能交由他来处理。”
华君润张口欲言,邱芜澜在他之前道,“不过你说得对,他确实不小了,不能再一直追着姐姐屁股跑,该有自己的生活。”
想起季葶对季尧造成的负面影响,邱芜澜心情又沉重了两分,“以后我不会再让他在我家里过夜了。”
她的阿尧,必须要有健康自由的生活了。
“他一直在你家里过夜?”华君润惊愕,“他的房子不就在隔壁么。”
“有时候晚了、有时候天气不好,我起得早,他第二天四点就得起床给我做早餐,索性留下。”
华君润不自觉皱起了眉,说不出哪里有些怪异。
“我明白自己对他是有些过分宠爱了,”邱芜澜抚上华君润的眉心,“阿尧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已经在试着放手了。你也知道,除了你和他做的食物,我很难吃下别的东西。你离开那么久,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近乎幽怨的语气听得华君润心软骨酥。
“抱歉,从前是我不好。”他向邱芜澜保证,“以后我会负责你的三餐,这样阿尧就不用被你天天抓苦力了。”
“说话真难听。”
“难道不是么,”华君润笑道,“不仅是苦力,早几年还是童工。”
“未成年出来工作,在这一行可是美谈。”这话由华君润说出来,逗得邱芜澜发笑,“你要是能在六七岁的时候出来拍戏,现在的成就会更上一层。”
华君润淡淡道,“是啊,真是荒诞。”
邱芜澜觉得有趣极了,他能因为嫉妒,用酒色权利蚕食一个年轻后辈,却在这时候表露唏嘘。
换做从前,她会认为华君润虚伪;但她狠狠刺激过了他,在他焦虑症发作的时候问清楚了他的想法。
那是比测谎仪更加精准的测试,华君润通过了,其余的邱芜澜并不在乎。
她只要确定他不会背叛她就好。
“开机快两个月了,你看阿尧怎么样。”邱芜澜依偎在他怀中,看季语薇新一期综艺,“他有表演天赋么。”
“比预计的好。”华君润眸光微移,在季语薇摔进泥潭、周围一片哄笑时,隐晦开口,“男三的人设是贴合他的,前期很开朗爱笑的一个少年,阿尧也是这样,经常看见他在公司里和人说笑。”
从泥潭里站起来的季语薇面目全非,晕乎乎地转悠了半圈,又跌了回去,溅了一屁股泥。
邱芜澜了然,“你是说他和那些前台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