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的尊严只值五千。”
(歌城5000=人民币25)
“我用这五千吃了顿夜宵,好好哭了一场,冷静下来以后又觉得没什么了,”李双拍了拍大腿,“我下半身都是义体啊!那家伙又没摸到真正的我。”
“求求你,别说了……”程理的手肘撑在膝盖上,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被他扯得乱七八糟。
“所以啊——”李双勾住女鹤脖子,头贴着她的头,义手指尖弹出钞票投影。
“我明白没有尊严的滋味。让我帮你还债吧,以后你干什么都行,至少不用卖笑了。”
女鹤终于没有再拒绝,她轻声说了句好,主动与李双碰杯,将香槟一饮而尽。
接着她起身,面朝李双郑重地90°鞠躬。
“钱已经转过去了,也不多,就十个亿,”李双开怀大笑,向大门扬起下巴。
“去吧!像个皇帝一样走出去,对傻X经理宣布——老娘不干了!”
胸口前所未有的炽热,女鹤冲出包厢,却发现整个夜店一片漆黑,远在舞台的聚光灯像一把长刀,直挺挺插进她的胸口。
她能感觉到,黑暗中无数双或羡慕,或不屑的眼睛向她看来,熟悉的金色暴雨淋下,陌生的欢呼却响了起来。
“女鹤!女鹤!女鹤!”
置身暴雨与欢呼浪潮中心的女鹤,呆呆地伸手,雨滴的字样在她掌心逐渐清明——
「振翅吧,女鹤。」
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但这次女鹤没有去擦,而是恶狠狠地撕扯身上的旗袍,像是撕开一块讨厌的伤疤。
“这件烂衣服……早看她不顺眼了!”
很快女鹤身上只剩内衣,露肤度远胜脱下前,心情却无比的畅快!
她将旗袍碎片丢下舞池,对着所有人比出一对中指,气沉丹田地咆哮:
“玩蛋去吧你们这群傻X!老娘不干了!”
—————————
凌晨四点,李双和程理站在夜店门口,换上常服的女鹤兴奋地从里面出来,三人攀谈了一会,李双打了个哈欠,表示打算回家吃个早饭睡觉了。
女鹤眼睛一亮,拦在她们身前。
“要不要去我家吃?”
程理赶紧拒绝,“这么晚,下次——”
“好啊好啊!”李双欢快地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女鹤赶紧把她家的地址发过去,“有车么,让我蹭一下。”
“车倒是有,”程理严谨地考量起来,“但只有两个座位,你平常都怎么上下班?”
“那算了,”女鹤翻出许久不用的打车软件,“为了还债我把心爱的摩托卖了,现在出门基本靠腿和地铁。”
“打什么车,不准打!”李双按掉女鹤的手机,挽着她向停车场走去,“陨星很宽敞的,三个人挤挤绝对够。”
“陨……陨星?”女鹤不太记得它长什么样子,就记得它贩售价后面的零和飞机尾迹云一样长。
被李双强行塞进副驾驶的时候,四面八方的豪气将女鹤狠狠包裹。面前似有星光闪烁,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不是什么高科技仪器,而是粘在手套箱上的夜光贴纸,看起来像是某家塔可店的赠品……
认真的么,你把这玩意儿贴在陨星身上?女鹤大惊。
“腿岔开!”李双没有察觉到女鹤想要化身贴纸的愿望,她粗鲁地坐进女鹤怀里,强行扣好安全带。
“你不觉得挤么?要不我还是打车吧。”女鹤很是不好意思。
“不挤,”李双拍了拍她的膝盖,“下车后记得给我五千块钱就行。”
刚启动发动机的程理没忍住踩了急刹,然后咬牙切齿地瞪着李双。
“能不能不要玩自己的烂梗?”
“真啰嗦!”李双从手套箱翻出还没用完的贴纸,啪的一下拍在程理气鼓鼓的脸上。
“我也想要。”女鹤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