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澹望着男人,声音发颤:“是你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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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事情如您所愿。”
晨间,崔玉响被圣上急召入宫,走出宣政殿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王海忙不迭地迎上来赔笑道。
周围路过的宫人来来回回,正忙碌着将昨夜的雪扫干净。只是司天监预测今晚还会再下大雪,不免有些抱怨。
崔玉响听完,斜斜地睨了王海一眼,笑而不语。
眼眸深邃,神情有些莫测。微微眯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王海试探性地问:“那咱们接下来?”
崔玉响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反问,”你说呢。”
王海立即意会,连马屁都来不及拍,一路小跑着便往宫外去。跑的过程中因为地上太滑,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被路过的小宫女笑得脸热。
他却不敢耽搁,哎呦哎呦地捂着屁股往外跑。
在后面慢慢走着的崔玉响,脑海中缓缓浮现青年那张义愤填膺的脸。他全然没有为旁人的死感到半分忧伤。
反而嗤笑着啧了一声,眉心那点红痣妖异得像精怪。
“竟然,真的这么蠢。”
半个时辰后。
九千岁的马车停在了东宫前。
第63章暴露前章舔舐少年指尖处的靡色
隆冬时节,天气寒冷得惊人。日头高悬着,东宫的屋檐下挂满了冰棱,却也透着刺骨的寒冷。
王海屡次催人通传,但等了半刻钟也没人出来。崔玉响等得有些烦了,掀开车帘朝内一看,正好望见庭院里绽放着的红梅。
但花孤零零的,没什么生气。
“九千岁,我家殿下身体抱恙没法见客,您见谅。”通传的下人还算恭敬,只是脸上的假笑略显敷衍。
明显是要赶崔玉响走。
原因也十分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崔玉响和太子分属两党,水火不容,他来东宫能有什么好事?
谁料,崔玉响也不回答,只是摸着腰间的金革带,笑容愈发玩味起来。他早晨还见着太子呢,这会儿就身体不适了?
骗鬼呢。
身旁的王海倒是狗仗人势,嚣张得紧:“你怎么说话的?到底有没有通传,九千岁也是你能冒犯……”
话未说完,他嘴中的九千岁先抬起手,示意他止言。
神色里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若是换做平常,这个小肚鸡肠的毒夫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回去,骂陈嶷也不过是一条故作清高的狗。
但现在不一样,他手中握着太子心里最重的砝码,他胸有成竹,他知道陈嶷会怎么选。
胜券在握,就跟逗狗一样。除非陈嶷咬他一口,否则怎么会生气呢?
可注定的是,这些人都没他崔玉响阴毒,要咬也只能是他崔玉响咬别人。
想着,他唇边笑意愈发浓重起来,对那个下人说,“你再去通传一遍,就说——”
刻意拉长声音,卖了个关子,“崔玉响替殿下找到了最想要的人,还不值得进去讨口茶喝吗?”
下人见状,心底冷哼一声,刚要回绝。
不想抬眼看向他的瞬间,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阴冷杀意。
男人披着玄金色的大麾,浅绯色的官服衣襟漏出一点。凤眼稠丽,眉骨深邃,眼下阴翳似雾,衬得他整个人苍白又阴狠。
可偏偏薄唇是殷红的,眉心那点痣也红得像鲜血。
微微一笑,声音阴冷浓稠:“为何还不去呢。刚刚我说的,你没听见?”
明明是轻浅的语气,甚至尾音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