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半倚靠、窝在男人身上的,抬起略显失焦的浅色眼瞳朝上看去时,正好望见谢庭玄居高临下的模样。
冷幽幽的神情,冷幽幽的眸子,丝毫看不到情慾涌动的样子。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入他的口中,轻轻地搅动着,按着他的舌头,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勾连而出的涎水,将少年的唇染得水光淋漓。银丝粘稠,晃悠悠地荡了许久,才坠落在他颈上。
由脖颈上延绵而下,锁骨上积了一滴。
“不要,脏。”林春澹被欺负得都要哭出来了。
他不明白,怎么还能这样欺负人?口水不仅湿哒哒的,而且让他总觉得很羞耻,很奇怪。
“不脏。”
谢庭玄的目光完全黏在少年身上,根本移不开半分。
他像是在玩弄猎物的野兽。等到将少年玩弄一番,等他泪眼朦胧地控诉,唇色水光淋漓,脸颊潮红得像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时。
等到林春澹露出那种羞愤又倔强的神色时,那才是他最美味的时刻。
他推拒,他控诉,但少年的身体是颤栗的,是烧得火热的。他口中说着不要,说着恨他,却是因为他而变成这幅任人采撷的样子。
紧紧地收缩着,脊背绷直……那双被情慾浸染的浅色眼瞳,暴露了少年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谢庭玄只想将他好看的浅色瞳孔击得失神,击得粉碎。
宛如恶魔一般,清冷的声音响在他耳侧:“春澹,你明明就很想要。”
“我下贱,你放浪。我们天生一对。”
“你只能是我的。”
……
林春澹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直接被抱着放在了床上。谢庭玄解完两侧帷帐,青天白日的,便要解开他的外衫。
少年虽然也被他引诱到了,但理智尚存。明白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妥协,不然就真的会被谢庭玄缠一辈子了。
他脑袋乱哄哄地起身,慌乱地往床外爬去。但还没能抓到帷帐呢,便被拽着脚腕拉了回去。
心里害怕,直接抬手扇了谢庭玄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帷帐内,男人玉色容颜上浮现一个十分清晰的巴掌印。他侧着脸,睫翼在眼底投射一片阴翳,眸色晦暗地波动着。
是林春澹扇的他,但反而自己害怕起来。他缩回手,神色略显紧张,看着他脸上的掌印,辩解道:“我、我,都是你拽我。我才……”
他咽了咽口水,既有些心疼谢庭玄脸上的掌印,又害怕谢庭玄是否会迁怒于他。
这下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谢庭玄仅仅是满身鬼气地盯着他。
过了一小会儿,又复而欺身,将少年堵在角落。
霜眉冷目,却顶着一张留存指印的俊脸凑近少年。
珍重地啄吻他,漆黑的眼瞳里目光灼灼,是一种别样的癫狂。
继而解开自己官服上的金玉革带,一面束缚住他的手腕,一面语气暧昧:“打是亲,骂是爱。”
林春澹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挣扎着,颤声道:“谢庭玄,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你真的疯了吗?”
男人充耳不闻,将革带取下,敛目小心翼翼地做些什么。
林春澹屏住呼吸,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原来,谢庭玄正在将那金玉革带,小心翼翼地绑在他的手腕上。
革带内里是棕色的皮质,点缀着金子和玉石,看起来极致奢华,配上少年雪白纤细的手腕,有种致命的禁忌感。
而林春澹的挣扎没有起任何作用,谢庭玄一只手便能按住他。他将革带绑紧后,扯着另一端系在了床头。
他吻少年的手腕,吻他的指尖。
抬目时,眼瞳犹如寂冷寒夜,唯一亮着的是苍穹之上的明月。而他的明月,就是林春澹。对着他的明月,既是虔诚的信徒,又包含无尽的占有欲。
此心如焚般道:“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