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澹嘿嘿笑着,他蹲下来轻轻揉捏着善念,将它当成大白馒头一样,哄道:“我们善念可真厉害。”
善念高贵冷艳地喵了一声,用来敷衍他。
而后伸了个懒腰,自顾自跑到一旁去了,显然是又不想搭理这个人类了。
林春澹目光略显幽怨。但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只坏猫的忽冷忽热,只能随它去了。
他起身,拍掉身上沾着的猫毛,询问席凌:“昨日送我们回来的那辆马车呢?”
“昨日便送去清洗了。”
“可发现什么东西吗,例如信件之类的。”
席凌摇头。
林春澹便没再问了。
他来回缓慢地踱步。
有件很奇怪的事情。他明明记得昨日薛曙给他塞了封信件,而他也放进袖子里了……他今早翻着脏衣服找那封信,想趁着谢庭玄去上朝的时间将其销毁。
但找了许久,也没见它的踪影。
府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也没有。
不过林春澹也没放在心上,觉得可能是掉在府外了。
他蹙眉,想得出神,得出了一个安心的结论:掉到府外的话,就更安全了。谢庭玄就算有八只眼睛,也不可能发现吧。
于是彻底放心,哼着小曲去玩乐了。
钓锦鲤,捞上来再放进去。画画,结果将善念这只漂亮的大白猫画得四仰八叉的,一个圆身体撑着四根木棍,又狗又猪又鸡的,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待得有些无聊。正巧有东宫的婢女递来消息,说颜桢要办赏花宴,请了京中许多公子小姐同游,让他也去凑个热闹。
林春澹觉得颜桢是个好人,加上他前日不告而别,还未向对方道歉,便愉快地应下了。
他想给颜桢带个礼物,正琢磨着该送些什么的时候,谢庭玄终于回府。
绯色官服,乌发束在官帽中,规整至极。容颜俊美得像是高悬天穹之上的那捧冷色月光。
林春澹原本在他书房中和善念玩闹。
听到动静,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脑袋,然后一骨碌爬上了窗台,斜斜坐着。
因着窗台很高,坐在上面还能晃悠着两条小腿,优哉游哉。
视线四处乱飘,装成没看见谢庭玄的样子。却在那团阴影罩下来时,精准抬头,用那双好看的眼瞳直勾勾盯着男人,说:“你是谁啊?”
谢庭玄俯身靠近,将他困在自己和窗台之间,眼眸漆黑,问了句:“坐在这里,要是摔了又哭。”
“混蛋,我才不会哭。”林春澹打他。但嘿咻嘿咻的拳头即将落下,又想起他才刚刚醒来,伤还没好全。
便将拳头立即收了回去,决定不和谢庭玄这个混蛋计较。
那双亮晶晶的眼眸,自上而下地将男人打量一遍,很霸道地评价道:“你穿红,还蛮好看的嘛。不过没我好看。”
然后伸手,很矜骄地说:“快将我抱下来,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男人只是一味纵容。
林春澹拍拍衣襟,询问:“今日为何回来得如此晚,公务便如此繁忙吗?”
谢庭玄摘下官帽,随手搁置在桌上,道:“将士赴京述职,今日早朝在议论相关事宜。”
“哦,昨日我和席凌也……”
林春澹随口应道,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士们的队伍并没有经过东宫和谢府。
他和席凌能遇见,是因为他们从城外赶进来的。
便赶紧止言,艰难弥补道:“回府的路上便听许多人在讲此事。”
少年心虚,便想着赶紧岔开话题,“在议论什么事宜。”
“驻守朔州的魏家将领战功赫赫,群臣谏言该如何封赏于他们。”
林春澹一听,心里先是激动,魏泱便是驻守在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