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的手中还握着毛笔未曾松开。
书案,明明是那样神圣的地方。他此刻却乖乖地趴在这里,等待,等待什么呢?
林春澹自己说不出口,但雪白的脖颈早已泛起粉红,一路延伸到深处。他感觉到,谢庭玄一只手按在他脊背和后腰的中间,在塌陷之处轻轻摩挲着,仿佛安抚一般。
而另一只手则是掀开他的衣袍。
同时,高大的阴影笼下,如同囚笼一般,将他完全罩住。林春澹被抓住了手指,男人以一种不容违抗的态度,强迫着将他的手指分开,与他五指相扣。
紧紧扣着。
谢庭玄乌发散落,有几缕垂在少年耳畔,有几缕与他的衣襟交缠,颇有种两人相融一处、无法分割的错觉。
他身上散发出乌木沉香的清幽味道,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少年缚在中间。而他则是网中央的那只蜘蛛,带着些引诱的意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等林春澹回过神时,一切都晚了。他的右手被强制着握住毛笔,谢庭玄在他耳边低声喃语:“教你写字好不好?”
少年被情欲纠缠,耍起了小性子,忍不住小声嘟囔:“大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谢庭玄这个混蛋真扫兴,什么学习的,一听他就头大,干嘛要在这时候说!
“是。”
在他视线之外的地方,谢庭玄目光晦暗,眸底占有欲不断涌动着,似乎恨不得将眼中的这个少年、这个小混蛋囚禁进身体里一般。
他抓着林春澹的手,教他好好地拿着毛笔,沾了点墨,悬在纸上。
少年表情略带不满,委屈地说:“大人,可我现在想要别的。”
“好。”
明明是答应,但这句“好”却莫名地让林春澹警觉起来。某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在提醒他:大事不妙。
紧接着……
林春澹瞳仁骤然失去焦距,他难耐地咬紧唇,但却还是被迫拿着笔。
男人掌着他不断颤抖的手腕,在纸上落款一字。
还要强迫他看向那纸上的字。
温声喃语响在耳侧,却无端透着些阴冷:“这个字,念谢。”
少年一面无法逃脱身体的欲望,又要一边回应男人的话语。他艰难地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纸上苍劲有力的字。
但还没聚拢目光,视线又倏然散开。
林春澹想要抿紧唇,但这感觉实在冲击太大,涎水终于还是顺着嘴角慢慢流了出来。他想要出声求饶,却连求饶都被击得粉碎。
好容易,思绪有所放缓。却不想,这更是一种煎熬,少年满头是汗,呼吸微微急促,却还是放软了声音撒娇:“大人,我好难受。”
谢庭玄,难道他自己不难受吗?
但回应他的,却并不是妥协。
反而,是更深一层的控制。
谢庭玄神色平静。恍若未闻般,依旧抓着他的右手,慢慢地写第二字:“庭。”
他掰着少年的下巴,强迫他仔细观看,又是温柔的呢喃:“认清了吗?”
这个字太过复杂,写的时间太长,林春澹都要憋疯了。他忙不迭地点头,乖乖地说:“我记住了,是谢庭玄的庭字,我认得的。”
“那玄呢。”
林春澹撑着被欲望折磨的身体,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玄”字。只是有些难看,配上前面二字,颇有种狗尾续貂的感觉。
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一面写,一面将唇凑近,轻轻地啄吻谢庭玄的指尖。水盈盈的眼眸里满是渴求,他声音都要拉丝了:“大人,够了吗?春澹,春澹真的……”
很想要啊。
谢庭玄漆黑的眼瞳里泛着冷幽之色,他喉结上下滚动。慢慢地,将那只手抽出,按在少年柔软湿润的樱唇上,反复地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