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就知道这老登会趁着握手用力掐他。
老教父的拇指碾过他冰凉的掌心纹路,“不像握过重机车油门的手。”
“感谢您的邀请,阿尔捷米先生。”薄贺微笑。
被小辈直呼名字,教父先生脸上也毫无怒意,他放开薄贺的手:“去看看你的钢铁新娘?它在寒冰之下等候多时了。”
“我没有摩托驾驶证。”薄贺事先说明。
“我有,”教父摇铃,“瓦里西这小子也有。”
黑衣保镖捧来貂绒大衣,历寒骁趁机凑过来:“一会我载你。”他捏捏薄贺的手,“别怕。”
薄贺拍开他:“你别这么紧张,你外公不会做什么的。”
“我哥都同意我来了,你怕什么?”
“行行行,我不怕。”历寒骁引着他向外走。
当薄贺用肉眼看到那台冰原猛兽时,他才真正明白苏联军工的暴力美学——
履带式雪地轮由t-34坦克履带改造,车把包裹着ak-47的枪托木,引擎盖上焊接着su-100自行火炮的散热片,排气管喷出的不是尾气,而是零下50度也能燃烧的航空煤油蒸汽。
它粗犷、强悍、无视自然法则。
“怎么样!”历寒骁大声喊。
“好—冷—”薄荷更大声地回答。
“注意安全!”他对历寒骁吼道。
“好——”
引擎轰鸣声中,机车如离弦之箭冲入雪原。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薄贺的耳膜被风声和引擎声填满,眼前的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白。
从车上下来,薄贺的脸被吹得通红,但眼睛很亮:“多谢您。”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薄贺之前攒的气被乌拉尔山脉的寒风吹散了一半,他决定晚上说话委婉一些,给教父先生留点脸面。
夜晚,沃尔科夫家族在会客厅举办盛大的家宴。
长桌上的食材丰富得令人咋舌,有一半薄贺都不能碰——按照c国法典,吃了要去踩缝纫机。
“瓦里西,你的小朋友连胡子都没长齐呢!”一名高大的独眼干部拎着青铜酒壶晃过来,酒气熏的人头晕。
“伊万叔叔,”历寒骁搂过独眼干部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警告,“小朋友才刚满18呢。”
其实薄荷已经19岁了,但历寒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显然炉火纯青。他试图用眼神示意这位被当做出头鸟的叔叔赶紧离开,免得被薄贺的狐狸爪子撕成手撕鸡。
“哈哈哈,成年了!”干部拉下历寒骁的胳膊,摇摇晃晃地走到薄贺身边,青铜酒壶重重砸在桌上,“沃尔科夫家的规矩——第一杯酒,敬西伯利亚的冻土!”
薄贺笑着回绝:“抱歉,我不喝酒。”
“不喝酒?”
伊万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独眼在烛台下泛着浑浊的光,像一头盯上猎物的老狼。
“小子,你以为这儿是你的幼儿园?”
他俯身凑近,酒气喷在薄贺脸上,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这里,不喝酒的人,要么是死人,要么是叛徒。”
“你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