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营地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天黑是晚上八点,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薛家请来的人就原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木屋。
当然,木头是就地取材,并且早就进行过报备许可,一切程序都合法合规,毕竟是要直播的,让人找不到能黑的点,顶多酸一句万恶的有钱人。
池念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滋味,这木屋虽然简陋,还很小,但怎么也比睡帐篷舒服。
薛尽贺的身体不适合睡地上,所以木屋里还搭了悬空床,要不是时间紧,又得从伐木开始搭建,说不定能把厕所厨房啥的都给搭出来。
也是托了薛尽贺的福,原本他们这种野营的条件,别说洗澡了,喝水都得省着。但薛家带来的团队硬是从山里引流来了水源,用净水器处理之后能直接引用,还有储备的太阳能电源烧水,除开池念和薛尽贺,节目组的其他人都有五分钟的热水可以用,冲个澡是足够了。
就连节目制作人都觉得允许薛尽贺带这么多随行人员是无比正确的选择,毕竟他们是实打实地得了人的好处啊!
唯一有点儿遗憾的大概是池念。
他原本以为薛尽贺这次没带康复师,就该他大展身手了。
没想到薛尽贺竟然能够自己洗澡。
可恶,又少了一次刷好感……嗯,促进感情发展的机会。
晚上,池念充着手机,没敢当着薛尽贺的面刷微博,就连某个字都不敢在心里面念叨。
他打开了一步最近新上映的电视剧,靠在床头看得津津有味。
“哇!”池念感慨道,“师尊真的太帅了!”
小小的手机屏幕里,腰肢不盈一握的男人戴着帷帽,分明连脸都看不清,但那气质身姿,和若隐若现的五官轮廓,却告诉人们——
帅是一种感觉。
“我记得林淮苏不是毁容了吗?”池念看着屏幕里的人,给薛尽贺分享八卦,“好像是被泼的硫酸,脸上烧红了一大片。”
薛尽贺坐在他旁边,也不知道有没有看他手机屏幕里的剧,但池念还是把手机放在了二人中间。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都到下一个剧情了,薛尽贺才开口。
“硫酸烧的疤也不是治不好。”
“啊?”池念惊了,他印象里好像记得老师说,硫酸烧伤的疤严重甚至会碳化,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但他并没有纠结这些,很快注意力就被剧情重新吸引。
“我的天,这打戏也太帅了吧!听说没有用替身,啧啧,这剑耍得好溜!”
屏幕里的人身轻如燕,剑花一挽,劈、刺、挑、砍,动作行云流水,配合着大开大合的流畅身法,完完全全的视觉享受!感觉没个几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池念那叫一个羡慕啊,同样都是不知名的十八线小糊咖,最近跟着薛尽贺才学了一点点,原本还想着今后有机会可以拿来耍耍帅,现在一对比,他那打的简直就是王八拳!
“太帅了。”池念忍不住感慨了一遍又一遍。
一旁的薛尽贺像是被他的录音机式发言给吵得烦了,开口道:“不是什么很难的剑法,想学之后教你。”
池念顿时就不困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下子把身体撑起来,期待地看向薛尽贺。
“真的?!”
薛尽贺看着他有些无奈:“骗你做什么,比这个更拉风的都可以,前提是你学的会。”
小木屋里的灯光并不算明亮,池念眼睛里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他高兴得一把扑过去,手臂一伸,挂在薛尽贺的脖子上,恨不得狠狠宰薛尽贺脸上亲一口。
“我学我学,老公你真好——”
池念忍住想要猛嘬一口对方的冲动,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脑袋一埋就在人怀里蹭起来,像是吃到小零食后开心到到处乱钻的小狗。
他今天晚上洗了头发,但并没有彻底吹干,发梢还带了些许的潮气,却带着洗发露浓郁的香味,香调散发着甜味。
池念高兴得差点儿拧成麻花。
或许这个行为有点幼稚,只不过是答应教他一些很简单的东西,一般人哪里会这么激动?
可池念是怎么长大的呢?他从没有被人偏爱过,也没这么被人放在心上过,他甚至都没开口,薛尽贺就会主动把他想要的捧到他的面前。
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呢?
没被爱过的孩子,实在太容易满足。
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声音并不算大,带着无法轻易察觉理的沙哑,语气里没有警告,有的只是无奈。
“别闹,等下还睡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