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有种空气不流通的味道。推开窗也散不掉,走走停停,输过液又空腹的胃受不了,搅得季苇一坐也不是靠也不是。
终于在家附近下了车,撕掉手上的止血贴,用袖子蹭掉额头上的汗水。
在别墅门口,远远地望见了张渊。
对方穿着西装,怀里抱着一束花,回头望着他。
路灯底下闪闪发光,偶像剧一样。
季苇一愣住了:“你……”
张渊抱着花一步一步走过来,花是白玫瑰,正是那张没有采纳的定妆照里拿在张渊手里的花。
但是定妆照里的花垂头丧气蔫了吧唧,这一束含苞待放带着露珠,一看就是才在花店里吹开了包好,新鲜得要命。
衣服也和定妆照里的短西装不一样,这一身衣服很合体,是刚来京城时季苇一送他的,配着那条季苇一亲手教他怎么系的领带。
从头到脚,完全是季苇一的审美。
张渊站定:“程导说,你喜欢这套,但是她不用。她说,如果我愿意,可以自己找一身差不多的,穿给你看看。”
季苇一心道,他敢保80%程秋的原意不是叫他这么干,但是碍于她很爱开玩笑,张渊耳朵又不好用,听着听着就变成了这样。
可是他看着张渊,根本一句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管有没有理解障碍,毫无疑问的是,张渊特意找了一身西装,甚至买了一束花,只为了“让他看看”。
张渊抱着花,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把花递给他:“你喜欢吗?”
“喜欢。”季苇一答,虽然他喜欢的其实不是这一套。
但鬼使神差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束白玫瑰。
张渊却握住他的手,拇指扫过季苇一手背上的针眼,皱起眉头:“又生病了吗?”
季苇一手一顿,心道就这么一个小针眼,他每次到底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掩着嘴咳嗽了一声,把手抽回来:“吃饭了吗?没吃就来一起吃,吃完饭我叫许琮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