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Sherry很勉力想做出正常的表情,但是就以七生怜对她的了解,Sherry现在一定非常害怕,就像面对琴酒时那样。
坂田面色严肃地问:“三位,请问你们刚才是否注意到死者的神情动作呢?”
服部平次也说:“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Sherry摇头,半个身体藏在姐姐的后面:“没有。”
“我和妹妹在大厅角落聊天,而且在分心逗猫,所以没有看到,”宫野明美想了想,补充说,“我只记得他们在玩桌游,说话声音比较大,所以猫咪们都躲在靠墙的沙发和墙上的猫爬架上。”
七生怜也摆摆手:“我和小兰、和叶坐在一起,而且我是背对他们的,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警察和两个侦探的注意又移开了,七生怜走到毛利兰身边,贴在她耳边小声问:“新一他们发现线索了吗?”
毛利兰摇摇头:“死因是药物中毒,但不知道是如何下毒的,店员是兼职,与死者素不相识,而且也没人碰过死者的咖啡杯。”
七生怜环顾四周,从墙壁上固定的猫爬架转移到天花板上,装饰了许多吊着的剑麻球,或高或矮,或大或小,只有靠着墙的是绳子挂着的,大厅上方的只是单纯的装饰物。
七生怜向头顶看去,死者的座位头顶刚好有一个很大的剑麻球,以七生怜如今的视力,很清楚地看到上面有多余的同色棉线。
和服部平次、工藤新一对视,他们点点头,又无奈摇头,七生怜懂了,其实他们已经知道手法,只是还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也不知道凶手的身份。
和死者井沢由纪一起的三个人分别是她的男友、闺蜜和男友的室友,因为井沢由纪很喜欢猫,但家人有猫毛过敏,所以只能在假期到各家猫咖店满足猫瘾,算是这家白日梦猫咖的常客,这次也是她主动邀约三人。
闺蜜小野美保脸上还带着惊恐:“警察先生,由纪、由纪真的是被杀害吗?不可能吧,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是嫌疑人啊!”
死者的男友浅田真冈突然冷笑着说:“呵,美保,这可不一定吧。”
另一位身型较瘦弱的眼镜男中村大野没说话,但从他不以为意的表情看,他大概也觉得另外两人和死者有过冲突。
七生怜问店员:“店员小姐,猫咖店一般都会有监控摄像头吧,店里没有吗?为什么不直接调看监控呢?”
“因为老板一周前订了一批新的猫爬架和大型剑麻球,三天前安装的时候工人不小心把正对大厅的两个摄像头线路弄坏了,才刚修好,现在还没有安装上去呢。”店员说着,指了指摄像头原本在的位置,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
“是吗?那还真是不巧。”
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同时眼睛一亮:“店员小姐,你还记得装修工人的体型吗?或者联系电话也行。”
七生怜很清楚地注意到浅田真冈的眼瞳缩了一下,她无声笑笑,看来就是这个人,十有八九还是男女间的感情问题。
只是有一阵寒意闪过,七生怜敏锐地转头,注意到“宫野艾莲娜”笑眯眯的表情,七生怜哪里会怕,直言问道:“宫野小姐,能让我看看刚才你记下的证词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七生小姐,你也是年轻的小侦探吗?”
“哈哈,我只是好奇啦,没有其他意思。”七生怜要看的不是证词,她更想探究这个“宫野艾莲娜”的身份和用意。
她可不相信黑衣组织的精英杀手会好心地在命案现场主动给年轻的侦探解围,尤其这女人还在执行监视任务。
第86章真正的正义
“宫野艾莲娜”记录下的证词已经交给坂田警官了,不过她拍下备份,说是要模糊私人信息后当作写博客的素材,得到了嫌疑人和警方的同意。
七生怜借来她的手机,一张张翻阅照片,旁边铃木园子也过来凑热闹:“小怜,你也有兴趣了?”
“嗯,因为我想快点解决案件,让这家店的猫咪们正常生活,你看,它们都很害怕地躲在角落和猫爬架上,正警惕地观察我们呢。”
“七生小姐,你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对陌生人的生死毫不在意一样哦,”“宫野艾莲娜”笑眯眯地插嘴道,“如果没有猫,你就不想帮忙破案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认为,破案是警方该做的事,而且从现场情况判断,我猜测最多三天,警方绝对能找出真凶,将犯人绳之以法,是否有侦探参与并不重要。”
七生怜的视线余光一直放在旁边的三人组身上,很平静地说出相当可怕的话:“第一,死者井沢由纪很明显不是普通的心脏猝死,十有八|九是药物过敏或者中毒身亡。”
“在咖啡厅内其他客人都是陌生人的情况下,杀害死者的嫌疑人八成就在同行的三人之中,两成可能是协同犯案,至少也是个从犯。”
“第二,让死者身亡的重要道具就在这间咖啡厅中,由于两位侦探的好心,现场保存得非常好,死者刚刚喝的咖啡杯子还在桌上,警方可以轻松从中检查出咖啡内残留的其他物质。”
“这个时代购买任何东西都能留下痕迹,哪怕是去山里挖乌头类中药自行提取乌头碱,警方也能调查嫌疑人的车辆使用痕迹、车辆租赁证据、在各个路口的监控确认身份,只是花费时间多少而已。”
“第三,除非真正的反社会人格和心理变态的杀人犯,大多数普通人杀人后或多或少都会有紧张,尤其在路人竟然有名侦探,并且打乱了犯人处理证据的计划之后,犯人一定会非常紧张,而这种紧张会体现在身体上。”
“比如说,说话的音调比平时更高,面部肌肉紧绷,双手*藏在裤兜或者紧握成拳,只要观察力稍微好一点的人都能看出不同。”
浅田真冈很不自然地换了个站姿,然后惊恐地发现周围人的视线已经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那么来玩一个逻辑游戏吧,在一个近乎于封闭的咖啡厅中,死者坐在大厅中间,据证词,死者并未去过洗手间,死者接触过的只有自己带来的桌游道具,咖啡杯,桌椅,店内的几只猫咪,还有,”七生怜打了个响指,指向天花板上空,“以及间接交互的,受重力影响刚好落在咖啡杯的某样东西……”
“别、别说了!是我,就是我杀的!”浅田真冈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爆发了,他一脸狰狞地冲向逼迫他说出真相的瘦弱女高中生,却没有注意到七生怜的朋友们都露出了不堪直视的怜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