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见的人是谁?”
欢凌开口道:“许婴。”
安许柳一愣,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知为何,它会让她联想到许珩和柳婴,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来到宗门广场,夜晚聚众处罚,大家都明白此事的严重了。
陆诏安正在严肃地处罚这次查出来的几个主指导者。现场的气氛略显凝重,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大殿里,许婴静静地站在安许柳面前,她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就连呼吸,也显得有些短促而急促。
欢凌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蹙眉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却只感受到一片滚烫。
“你怎么了?”安许柳关切地问道。
许婴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种坚定:“安师姐可知,邪教控魂,魔教控心,我天生便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因此,鬼魂盯上了我,开始折磨我的神志,只要我的神志减弱,他们便能占据我的身体,这便导致我的身体一直奇差无比。爹娘放弃我这个他们眼中的疯孩子,是我的义父收养了我,他叫许珩。他想让我做鬼修去害人,我不愿如此,便逃到了这里,自认为寻得了一处安全的庇护所。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他的灵魂和灵魂不知用了何种邪恶的法术,与我的灵魂紧紧绑在一起,导致我只能用自残保持清醒。如今,他似乎是灰飞烟灭了,而我,也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不过,还好这样,我的灵魂也算是和他彻底分离了。”
欢凌心疼地扶着她的身体,挽起她的袖子,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划痕,她将含有自己血的丹药递到许婴嘴边。
许婴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我看到带走顾长老的不是人,是鬼!那鬼伪装成了安长老你的样子,骗走了顾长老。这鬼可不一般,它是被人用人肉人血精心养出来的厉鬼,背后之人的实力至少是炼虚期以上。不仅如此,我能隐隐感觉到这鬼已经快要失控了。想必,那人为了让这鬼变得更强大,一定还献祭了不少其他无辜的活人。大家一定要小心……我不想挣扎了,就这样吧。”
许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不断吐血的嘴巴。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最后一段话:“麻烦安长老替我给那两个臭小子带一句话,许姐不能罩着你们了,你们自己努力变强。”
第74章离宗寻找我必须要找到他
陆诏安派人在周边区域进行了长时间的搜寻,却依旧一无所获。顾云清的魂灯未熄,意味着他尚在人世,只是处于失踪状态。
安许柳连日来不懈努力,四处打听,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目击者,顾云清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不愿再等待了。
“二师姐,你真的要离开吗?”欢凌紧紧拉着安许柳的手,安许柳轻轻挣脱,走到顾月法面前,递给她一张符咒,“宗门若有变故,或是有关顾云清的消息,只需撕毁此符,我便能感应到并立即返回。我必须找到他。”安许柳的眼神坚定无比,随后轻抚欢凌的头和脸,毅然转身离去。
“宗门就拜托给你们了,辛苦了。”安许柳嘴角微扬,侧目望向三人。欢凌眼中满是忧虑,尽管她刚刚赠予安许柳许多丹药,几乎倾尽所有。
陆诏安皱眉注视着安许柳的背影,小缘从他的储物袋中探出头来,主动拔下自己头顶最亮丽的羽毛,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但安许柳听不懂。
“它说,让你路上小心。虽然我很喜欢这根羽毛,但我还可以再长出来。羽毛可以保护你,你要好好珍惜…如果受欺负了,就回来。”陆诏安转述道。
小缘歪着头看向陆诏安,似乎在疑惑自己是否说了最后一句。算了,反正意思相近。
它用力点了点头,飞回陆诏安的肩头。以往,陆诏安都是捡起小缘掉落的羽毛给欢凌,而这次
,小缘竟主动拔下了自己最珍视的羽毛。
“安柳,毫无头绪,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找起?”顾月法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担忧。安许柳沉思片刻后答道:“走遍天下只是时间问题。我一处处找,总会找到。即便是错过了,也说明他还活着,有行动能力。”
言毕,她御剑而起,右手轻抚左手的玉镯,眼眸低垂。既然周边没有线索,那就一圈圈地往外扩大搜索范围,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她坚信顾云清不会轻易被人害死,不仅因为他是男主,更因为他是顾云清——一个浑身充满韧性的人。
安许柳手执顾云清的画像,漫步于熙攘的街道,周遭行人各自忙碌,对她投以好奇却保持距离的目光,显然被她的装扮与气质所震慑,知晓她非寻常人。
面对陌生人,开口询问实属不易,安许柳掌心的汗水不经意间浸湿了画卷的一块。最终,她鼓起勇气,走向一位看似和善的女子,轻声细语道:“请问,近期此地可有异样之事发生?或是有谁见过画像上的这人?”
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婉亲切,模仿大师姐的语态,却因紧张而略显不自然,面部表情略显僵硬。为了显得更真诚,她努力挑眉睁眼,却不料适得其反,表情竟显得有些骇人,仿佛带有威胁之意,吓得对面女子连连摆手,慌张否认:“别误会,我没看见,真的没看见!”甚至未及细看画像一眼。安许柳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吓着了对方,心中涌起一丝歉意,望着那少女慌张离去的背影,暗自懊恼扰了人家的好心情。
正当此时,一道男声自背后响起:“瞧你这身行头,应是同道中人吧。”
初春的风带着凉意,轻轻吹动安许柳腰间的令牌。那男子瞥见令牌,不禁嗤笑:“你这令牌是哪个宗门的?你们宗门就是这样教你在外欺压他人的吗?哈哈,这材质如此轻盈,定是假货,想必是哪个小宗门出身,身上毫无灵力波动,学了点皮毛就敢出来为非作歹。”
安许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的令牌,转身蹙眉望向那男子,心中暗想:这人真是无知,难道不知假玉更重吗?尽管她对玉石了解不深,仅凭对其外表的喜欢,也能知道此玉绝对不是凡品,这人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男子见到安许柳的面容后,神色一滞,半晌无语。安许柳不欲理会,转身欲走,却被他突然出手阻拦:“等等,你刚才为何欺负人?”
安许柳蹙眉不解的望着他:“我欺负人?欺负你了?”她是真的不解,后面那句也只是吐槽,可是在外人眼里却充满了挑衅。
男子眉头紧锁像是很不满意她的回答,看着安许柳的脸却依旧保持声音平缓的反问道:“我刚才都看见了,你还想否认?”
安许柳不予理会,继续前行,男子却紧随其后,絮絮叨叨:“我不会任由你欺负人,我要监督你。”
“你叫安许柳?哪个宗门的?”他再次瞥向她的令牌。
“你既无修为,为何能持有刻有名字的令牌?”
安许柳不予回应,继续询问路人。有了初次经历,她逐渐适应了这种询问方式,不再刻意微笑或挑眉,只是以平常心和平常的状态平静地展示画像。然而,众人皆表示未曾见过顾云清,也未闻有何异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