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事情并不会按照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发展。
回到酒店之后的当天夜晚,我就生病了。
明明早上淋雨淋的最凶的最惨的是酷拉皮卡,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反而是我这个撑着伞的人病得一塌糊涂。
这对吗?
“所以,怎么想都是酷拉皮卡的错吧肯定是因为你当时抱着我,把病气都传到我身上了!”我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嘴里含着体温计如是说到。
而后者则是在床头放下一杯温水和药片,然后抽出体温计查看。
“38。9度,姜姜你在发烧。”
然后他递给我水和药片,“要先吃药。”
见我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少年眉眼染上了无奈的笑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姜姜大人可以大人大量原谅我,然后乖乖吃药吗?”
我嗯哼一声,这才接过他手里的水和药片,“那姜姜大人只能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我就着水把药片一口吞了下去。
大抵是药片里含有一些安眠的成分,我吃完药后没多久就感觉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可每每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去找酷拉皮卡的身影。
后者察觉了我的小动作,便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转而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感觉身边的床榻凹下去一块,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少年放大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
“睡吧姜姜,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你最好真的是。”
第24章第二十四章恶劣X礼物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但我确实知道自己在做梦,一个很久没有来纠缠我的噩梦。
梦里我再次回到那个暴风雨的夏季雨夜里。
男人丑恶又贪婪的嘴脸放大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眼球充血,面目狰狞,宛若青面獠牙的恶魔一样狠狠掐着我的脖子,要将我置于死地。
无论是我那双缩水缩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手,还是脖子上传来被桎梏的疼痛,又或者是那股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重新再来一遍。
我被掐着脖子整个人提起来,双腿悬空不断地挣扎,我完全挣脱不开,只能握紧拳头不断地砸向男人的手。
“火红眼给我你的火红眼”
我双目瞪圆,几乎是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对方,从男人那双浑浊的眼球中依稀可以看见自己那张因为窒息痛苦而扭曲的脸蛋,还有早就变得鲜红通红,宛若一把燃烧的火焰的右眼。
不甘,愤怒、怨恨交织在一片血色当中,看上去越发的妖冶、诡异。
“对,就是这样太美了真的太美了你的同伴——你刚才已经看见了她的头了对吗?她比你难搞多了,我们折磨了她三天,各种酷刑轮番上阵才逼得她露出那双火红眼的时候,身上早就没有一块好肉了不过你的这只比她的还要好看一百倍把你的眼睛给我吧”
男人絮絮叨叨着他们是如何发现那个落单的窟卢塔族人,如何将她骗到自己的地下室,如何不眠不休地折磨她,动用了多少残忍又令人发指的酷刑,如何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就只是为了让那双火红眼达到最好的状态,卖出最好的价格。
我从未觉得这一刻是如此漫长、可怕过。
可怕到我愿意用我的所有一起来换取让这个男人闭嘴。
最好是永远地闭嘴。
所以我几乎是遵从内心,嘴巴张张合合,几乎是艰难地从掐进的喉咙缝里憋出来——
我说:“去死你去死吧。”
可这一次我的能力没有奏效。
男人只是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松开了对我的桎梏,放声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片刻后,他像是笑够了,在抬起头时,他的模样变了,男人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发烂的腐肉下可见阴森的白骨,整个人的皮肤呈现一种腐烂的状态,仿佛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具行尸走肉,正狰狞着面孔要像杀死他的仇人也一并拖入地狱当中。
他看着惊恐的我,僵硬发紫的嘴唇勾勒出刻薄又恐怖的狞笑,仿佛在嘲弄我的天真,他说: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还会死呢?”——
骗人!骗人的!死人是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