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卡的话让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被船长救下后,我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寻找窟卢塔族,可最后都因为现实的困境只能掩藏在心底,再也没有提起过,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哪里。
也许这一切都是借口,我只是清楚的意识到,除了酷拉皮卡之外,也许没有任何一个族人是期待我回去的。
我是我母亲的污点,也是窟卢塔族的。
青梅竹马的情谊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逐渐淡忘,更何况酷拉皮卡在族里从来都不缺朋友玩伴,如此想来,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无可替代之处。
也许他一直只是认为我无父无母,在族中孤立无援,见我可怜才多分了一点注意力给我。。。。。
于是乎渐渐地,回去的想法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因为我即便成功回去了,还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姜姜。
但是在船上我不是,这里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在乎我的过去,这里崇尚实力,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船长、艾维卡还是其他的船员,他们都对我很好。
让我有种感觉,船上才应该是我的家。
所以我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离开大海,永远地结束这种居无定所的航行生活,长住在大陆上。
先不提妮翁给我做出的关于死亡的预言诗中,也是建议我回到海上。即便没有这一则死亡预言,在我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或早或晚,应该都是要离开的。
回到船上,回到大海上去。
可如果我离开的话,酷拉皮卡怎么办?
我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没有答案。
大概面前的艾维卡也看出了我的纠结,她并没有催促我要立马给出答案,而是给了我一张写有她在友客鑫临时住址和联络方式的纸条,并告诉我如果想通了,在船离开的前一刻都可以随时来找她。
。。。。。。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们打算返回隔间。
只是还没走到,就被另一起突如其来的事件给打断了。
起因是有几个男客人在调戏服务生小姐,想要对方陪酒,对方不愿意,他们就打算用强的。艾维卡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眼见那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不知廉耻地欺负一个女生,甚至还有人变本加厉,在女孩明确拒绝并且表示自己只是服务生不会陪酒还对她动手动脚。
艾维卡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半空的酒瓶,照着胡作非为的男人的头就直接砸下去。
‘砰’的一声,混杂着黄色的酒水和鲜血的玻璃碎片从男人头顶像是雪花一样落下,混杂着旁人倒抽凉气和尖叫声。
男人愣了好久,似乎没能从那一瞬间的剧变中回过神来。
更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他向来轻视的女人用一个啤酒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脑袋开瓢,这种屈辱比脑袋上火辣辣的痛都要来的强烈。
“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啊。。。没听见那个小妹妹说自己不陪酒吗?”艾维卡毫不畏惧地和男人对视。
见状,我当下立马心领神会,知道艾维卡是打算管闲事管的到,好好地修理一番这群人,便朝着受辱的女服务生做了一个‘快趁机离开’的手势,以免真打起来的时候殃及池鱼。
几乎是服务生脱身后的几秒钟,这一群男人便不讲武德,竟然一拥而上打算给艾维卡一个教训。
可艾维卡在船上就是以凶悍到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而著称,船上的人鱼龙混杂,有通缉犯、帮派分子、甚至不乏念能力者,每每他们闹事之时,都是艾维卡出手收拾局面,谁不服就打到谁服,打到他们不敢闹事为止。
渐渐地,只要不是存心找死,几乎没人敢惹艾维卡。
在我所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她打输过的架。
显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之间艾维卡两三下的功夫,就把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刚才还气势汹汹为首的男人就好像进了水而熄火的引擎,只能发出类似‘呜呜呜呜呜’的求饶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这位小姐。。。不对,是大姐头,求求你。。。别打了!真的别打了!”
差距到两人之间实力的悬殊,以及被艾维卡身上那股不要命的戾气所震慑,男人的态度转的很快,毕竟他只是出来玩的,是来找快乐的,不是真的想找死。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吧。。。。”
艾维卡半蹲着,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像是看待一条狗一样看着底下鼻青脸肿的男人,“哦?现在你能听懂人话了?”
男人连忙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听见艾维卡冷漠的声音——
“可惜了,但我听不懂狗的声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