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骤停。
随即那脚步声更轻,似是不想被他发现一般。
“什么时候回来?”他闭着眼,感官却死死锁住门口的身影,“能……给我带杯豆奶吗?有点渴。”
“咔哒。”门锁轻响。
迟故靠进椅背。左手被铐,右臂被固定悬吊着,双眼被蒙住。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沈书澜是什么意思,是要给他惊喜么?还是要给他惩罚?
迟故也没多想,思绪转到等会儿色诱的事,计划着怎样才能把沈书澜快速拿下。
“不怕么?”沈书澜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就在近前。
迟故的思绪被打断,没注意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侧头准确地略微仰头,语气笃定道:“您又不会真对我怎样。”
还有个原因,迟故没说,他以前被关在漆黑的地下室锁着的经历太多了,这点小手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的,颇有种恃宠而骄的意味。
沈书澜既欣慰又有点气。
欣慰迟故能这么信任他,气的是他像是面对个硬茬,就算是对付那群城府很深的政商界的老狐狸也没迟故这么难搞,说到底还是他下不了狠手,就弄得他处处被动。
“谁说的?”沈书澜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警告的意味,“我说过,再有一次,你会后悔。”
迟故还未来得及回应,一股尖锐的痒意猛地从后腰炸开。
“唔——!”
那处本就敏感,此刻被看不见的手指精准搔刮。迟故身体瞬间弓起,像被电击般剧烈扭动,试图逃离那只作乱的手。
沈书澜单手撑着椅背,将迟故困在方寸之间。
“啊!错了……哥唔……哥哥别…”他的喘息破碎,求饶声带着难耐的颤音。
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一串细小的火花,沿着神经噼啪作响,累积成无处可逃的折磨。
随即感觉他的肩膀被按住,两条腿也被压住,这回连挣扎都困难,那处每碰一下都让他的身体忍不住打颤。
“唔~别老公。”情急之下,那称呼脱口而出。
挣扎越来越激烈,胸腔急促起伏,一丝痛楚掠过眉间。
沈书澜注意到那细微的表情,立刻停手,与此同时,迟故的声音带着喘息后的虚弱,“好疼……”
眼前骤然一亮,丝带被解开。沈书澜眼底的冷硬裂开一道缝隙,染上不易察觉的担忧:“哪疼?”
他俯身去解手铐。
迟故却抓住这瞬间的空隙,猛地凑近——“Mua!”结结实实印在沈书澜侧脸。
空气凝滞了一瞬。
方才太过急切,怕对方躲开,所以声音太响了,弄得迟故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书澜动作只顿了一下,眉头依旧紧锁,目光锐利地审视他:“胳膊?还是胸?”
“没事了。”迟故赶紧解释,压下心头那点旖旎,“刚才……只是喘急了,缓过来就好。”
沈书澜深深看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伪装,“等着。”不容置疑地丢下两个字,转身推门出去。
迟故正疑惑,很快一瓶微凉的豆奶已递到唇边。
他接过来,含着吸管喝了两口,所以刚才沈书澜根本没离开房间。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迟故。”沈书澜声音低沉,坐姿端肃,带着一种审判的意味。
迟故含在嘴里的豆奶忽然变得苦涩,他用力咽下,齿间无意识地碾着吸管。
“我能感受到你的喜欢,”沈书澜的目光穿透空气,直直落在迟故身上,“但你的行为……总让我犹豫。”
“我看不透你。你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盘算,总是把我隔绝在外。”
沈书澜顿了顿,“刚才你是什么感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那样——双手被绑住,眼睛被蒙住,我看不见,抓不住。你要走,我也留不住。”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那是一种被反复拉扯后的精神倦怠,“每次你答应得很好,却总是做不到,当我……看到你的东西从废墟里挖出来……”沈书澜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裂痕,“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会觉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