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书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似乎有些空旷的回音。
“想您…好热。”迟故的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燥意,身体深处隐隐的渴望被这通电话点燃,像有小火苗在烧。
“是不是快发情期了?”沈书澜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了然的敏锐,“带抑制剂了吗?”
“嗯…带了。”迟故声音闷闷的,之前还以为是天气作祟,原来是想沈书澜的味道了,“我中午吃抑制药了。”
“乖,现在去用。”沈书澜的语气不容置疑,又放软了些,“听话。”
迟故不情不愿地爬下床,翻出抑制剂,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时,他对着手机低哼:“打好了…还是想您。”
“我知道。”沈书澜的声音像带着温度,“我会快些过去的。”
“嗯…”迟故应着,却没挂断。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屏息凝听。听筒里传来极细微的风声,还有…隐约像是车门关上的轻响?
“要听摇篮曲吗?”沈书澜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带着点诱哄的味道。
“不要…幼稚。”迟故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地缩了缩,手机捂得更紧,“就想听您说话。”
“好。”沈书澜低笑一声,听筒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调整了姿势,“想听什么?故事?还是…”
“您怎么在外面?”迟故忍不住打断。
“嗯,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正往家里赶。”沈书澜避重就轻,“不是想听我说话?躺好,闭眼。”
迟故依言躺好,闭上眼睛。
黑暗中,沈书澜低沉舒缓的嗓音流淌过来,像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
说着一些毫无逻辑的琐事,平平无奇的语句,被他特有的沉稳声线念出来,就是最好的安眠曲。
匀速的语调带着魔力,迟故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快要沉入睡眠的边缘,那声音停了。
迟故没动,也没出声,他觉得对方该睡觉了,不能耽误对方休息。
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沈书澜轻缓而规律的呼吸声。
沈书澜也没问迟故是否睡着了,默契地维持着这份无声的陪伴。过了好一会儿,大约两分钟,那呼吸声才消失,通话被轻轻切断。
迟故在残留的、仿佛还带着沈书澜气息的静谧里,睁着眼盯着旋转的扇叶。
淡淡的难过浮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摸着戒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
而手机屏幕上,凌晨五点,一条未读消息悄然亮起。
“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