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澜绝对是故意的。
迟故看着江小渔,对方牙关紧咬,胸膛起伏,那口气憋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他低声安抚:“别急,一会儿我去找你。”
“真的?”江小渔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结果沈书澜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插进来,“想去也可以,不过,前提是你能付得起代价。”
“代价?”江小渔瞬间拔高了声音,脸色阴沉,隐忍道:“什么代价?”
江小渔不是莽夫,他有自知之明。但若迟故出去会被沈书澜为难、找茬,他拼了命也得另想法子。
“问他啊。”沈书澜好整以暇地靠进沙发里,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迟故那张裂开一丝缝隙的冷淡脸庞。
渍渍渍,迟故对江小渔这护短的劲儿,让他有点牙酸。
“——逗你的。”他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怕太过迟故再不好哄了。
迟故不容分说,半推半揽地把还在喋喋不休的江小渔弄出了门。咔哒一声,门锁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沈书澜的目光黏在迟故的背影上。挺拔,利落,行走间看不出丝毫异样,仿佛昨夜到今晚,接近24小时的运动从未发生过。
沈书澜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今早那个在他怀里柔若无骨、仿佛站都站不稳的迟故……演得可真像啊,把他都骗过去了。
迟故径直走到沈书澜面前,声音沉冷:“别这样。他会当真。”
“生气了?”沈书澜挑眉,明知故问,“也对,江小渔那小子心思直,对你倒是真心实意。他刚才……是不是骂我了?”
“没有。”迟故转身欲走,语气平淡无波,“他只是陈述事实。”
“”迟故生气的样子,还挺勾人的。
沈书澜亦步亦趋跟到浴室门口,却被迟故挡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最后他妥协了,时不时在门外嘱咐着人注意胳膊,别摔到。
他倚在门框边,耐心地听着里面淅沥的水声。
门终于开了,带着氤氲的热气。沈书澜一步堵住去路,视线毫不掩饰地从迟故光裸的小腿一路攀爬向上,带着烫人的温度:“要出去?”
迟故沉默,算是默认。
“透透气也好,”沈书澜慢悠悠地说,身体却纹丝不动,“不过,我也去。”
随即他话音一转,整个人突然像没了骨头似的,虚虚地朝迟故身上挂去。
“宝宝好厉害啊……折腾那么久,还这么有劲儿。体力真好,不像我——”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气息暧昧地拂过迟故耳畔,“我现在好累……宝宝帮我洗,嗯?”
“……”迟故额角微跳,想推开这演技拙劣的人,却被对方抢先一步的诉苦堵了回去。
“宝宝一直躺着,又没出什么力气,”沈书澜把脸埋在他颈窝,闷声控诉,手却不老实地往下滑,“我又要用力又要很累的。”
迟故耳根悄然染上薄红。
最终,还是被沈书澜半推半就地一起挤回了雾气弥漫的浴室里。
实际上也不用迟故做什么,沈书澜的心思昭然若揭,顶多就是让他摸摸这摸摸那,顺便被调戏几下,剩下的时间他都是坐在离对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凳上。
他目光放空在水汽里,身体隐秘的不适却如影随形:腰侧酸软,大腿根、臀部隐秘地发着烫。
到底谁更累?
迟故发呆时突然开始想这个问题,眼睛盯着那染着雾气的玻璃内的景象,水流哗哗地从沈书澜发顶冲刷而下,沿着精悍的胸肌线条汇成几道蜿蜒的水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似乎只有都经历过,才能精准的得出答案
“宝宝,把那个递给我。”沈书澜的声音穿透水声将迟故叫醒。
迟故起身,将一个装着淡蓝色椭圆形膏体的透明方盒递过去。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逸散出来,与沈书澜身上那种冷淡疏离的松木清香截然不同。
沈书澜接过,却随手放在浴室的架子上,目光灼灼地锁着迟故:“这是给宝宝准备的,以后用这个。我喜欢这味道。”
“哦。”迟故应得冷淡。
“这样吃起来会更香。”沈书澜的语调带着钩子。
“……”眼看着沈书澜要完事了,迟故转身离开,他将套在石膏上特制的防水套袖脱掉。
这是特地为他准备的,包括身上穿的衣服,设计精巧,不需要套头,肩部一扣便能穿脱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