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告诉我谁,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男人抱着头发散乱的妻子怒吼,“疼不疼,打哪了?”
“□□特么是不是找死!”
“诶诶,干什么呢,这是警局,不是菜市场!”
夜空如墨,乌云沉沉,不透一丝光亮。
沈书澜定在门口,凌晨的微风吹过发梢,发型不如往常那般精致,身上的衣服也快两天没换,整个人透着股疲态。
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掏出薄荷糖。
结果只剩下一颗,扔嘴里几乎不抵用。
将那个小铁盒甩进垃圾桶,开车回家。
沈书澜回到家时还有些茫然,这种茫然和他小时候发现自己父母死时有些像。
但似乎又有哪不同。
想了半天,当初是他亲眼所见,而迟故,没有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所以,他不会相信。
沈书澜足足在迟故的房门口顿了十分钟,才缓慢地推开门。
室内暖白的吊灯亮起。
对方的卧室他只进过一次,而且还是短暂的停留,这也是他第一次不经迟故的同意,擅自进来。
飘窗的白色纱帘缓慢飘动着,室内是奶油白的墙体为主,地板则是简约的黑色。
简单地环视一圈,除了基础的书桌,衣橱,床,几乎没有迟故添置的东西,就像他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一般干净。
而整个屋子最显眼的,只有挂在床头的那幅画,黑色金边的外框,里面是色彩艳丽,抽象派的风景画。
他先是走到靠窗的书桌旁,将上面的电脑拿给人检测。
坐在椅子上,望着那盏白色的夜灯,旁边是他出差时带回来的那只吉祥物——狐狸,特意被套上了个透明的玻璃罩。
书架上只有几本书,似乎都是迟故的课本。
他将抽屉挨个拉开,直到看见一个红色丝绒的长方形盒子,打开,里面是爷爷送的玛瑙项链。
颜色晶莹剔透,质地光滑。
看了许久。
说好的不会抛弃他呢。
骗子。
最后他将盖子小心地合上。
在房间都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电脑里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沈书澜坐在迟故的床上,静默良久,随后关灯走出房间,换了身衣服去了公司。
处理完所有紧急事务,将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安排好,签下最后一份文件,窗外天色已透出灰白,已是凌晨四点。
沈书澜回到家,脚步无声,径直走向迟故的房间。
惨淡的月光洒在空荡的淡蓝色被面上。
他快速冲洗,换上睡衣,躺了下去。枕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熟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
门口突然响起细微刺耳的刮擦声——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反复划着门板。
他猛地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
客厅昏暗,只有远处的壁灯投下一小圈模糊的光晕。
门外空无一人。
但脚踝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随即是砰砰像是小锤子撞击着。
一低头,是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