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端起酒杯,喝两口后放下,“他对你也很不错吧,我了解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要不是他反感的人,他很少会吝啬。”
沈酌的父母都是从政的,他自然也是被他们严格地安排了未来要走的路线,但他却因为天生白发,加上身体弱,导致他经常成为他人议论的焦点,即使很多人不敢当面说什么,也会在背后议论纷纷。
天生白发在他们这被认为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所以沈酌连续染了八九年的头发,最后就只是任由白发长着,不再理会这些。
当他13岁被迫参加沈老爷子的生日宴,也是现一次面就独自待在无人的房间看书。
沈书澜那时只有8岁,特意跑来敲门叫他出去吃饭。
‘小叔,你的头发好特别,大家都是黑色的,白色的头发会不舒服么?’
那是沈书澜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虚假的夸赞,也没有藏在心里的鄙夷和议论,只是单纯的好奇,带着一点关心。
迟故觉得对方说的话很奇怪,这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怎么到沈酌口中,就变成了什么十分珍贵的品质。
“嗯。”
沈酌回过神,继续道:“不过最近我听说,他在为了一些事情,都开始参加饭局和人喝酒了,平常他可是很少参与那种商务饭局的。”
“而且,最近他正和厉家走动频繁,历家知道么,他家有个宝贵的小儿子,比你大两岁,当初和书澜可是差一点就要结婚了。”
“您不想要我们在一起?”
很意外,仅仅这几句话中就能探出他的意图,还是他大意了,本以为是没什么心思的omega,看来并不好骗。
“怎么会,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书澜这人,对谁都没差,很多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照顾和好意,所以你得看紧一点呢,毕竟在大家族里,有外室的不少见。”
迟故晃着眼前的橙汁,正低头思索着什么,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正是沈书澜。
第119章第119章沈酌的笑容僵硬片……
沈酌的笑容僵硬片刻,随即重新绽开笑容,邀请道:“来坐一会儿?”
沈书澜视线扫过两人,“不了,小叔,等会儿还有事,改天再聚。”
那脚步沉重地落到迟故的心上,直到一双皮鞋停到眼前,那只手伸过来,“走吧。”
迟故将那始终都没动的橙汁放下,即使嘴有些干,他还是谨慎地没有喝。
他搭上对方的手心,最后和沈酌对视两秒,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在关上门那一刻,迟故就将手抽出来。
刚才完全是演给沈酌看的。
迟故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直到坐上车都没有理沈书澜的意思。
“哪里不开心,说出来。”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和您说话。”迟故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这么直白的拒绝沟通的话,说出来竟让沈书澜觉得有些欣慰。
“嗯,那什么时候想说?”
迟故沉默片刻,余光就瞥见沈书澜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对方手里正拿着盒薄荷糖。
“要尝尝么?”沈书澜递过去,迟故低着头不吭声,还真是执行的彻底,所以刚才那算是预告,还是通知?
他无奈地笑笑,“可以不说话,但是宝宝也不能无视我吧?”
“这样我会伤心的。”
沈书澜的声音本来就低,又故作可怜地缓慢诉苦,让迟故没法充耳不闻,但他很累,就连开口都觉得麻烦,似乎说半句话都会耗费他的精力。
突然他想到什么,如果他身体的感受都这么强烈,那情绪上会怎样?
他怔怔盯着沈书澜问:“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愤怒,难过,还有点酸。”
他下意识舔了下唇,无事可做地扣着手指,这么精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