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故用力地嗅了几下对方身上的味道,似乎找到了些安全感,这种怀抱着对方的姿势下,能避开对方的视线,就像是可以躲避一些他不敢面对的东西一般。
能给他带来暂时的慰藉。
“就是,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喜欢我,您想要什么?”迟故声音很小,那只手几乎是无意识地揪着那丝滑的面料,趁着沈书澜没有回答,一鼓作气道:“我觉得您付出太多,让我很不舒服,我没什么能为您做的。”
“医生说我的责任心太强了,习惯性照顾别人,但是到您这里,我没法照顾到您,导致我的安全模式被剥夺,所以会产生些不知所措。”
说罢,他直接闭上嘴,深深埋进对方颈窝,几乎是缩进对方怀里,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风衣敞开,将自己整个人用风衣围起来。
时间流逝着,几秒钟对迟故来说都很漫长。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以一种奇怪的频率乱跳着。
沈书澜快要被迟故这种直白的坦诚给萌化了。
“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开心,宝宝。”他宠溺地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可能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于迟故这种一直都不愿说真话,对他防备至极,总是撒谎的人来说,简直算得上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缺钱,也不缺什么奇珍异宝,我只缺一个爱人。”沈书澜缓缓道,“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迟故,但是如果你想要些理由,我也可以给你。”
他眼眸含笑,贴到迟故耳边道;“你很好看,很特别,像是纯洁的钻石,却在阳光下能反射出彩色耀眼的光,会让我移不开眼。”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你非想要我说出一些需求。”沈书澜停顿片刻,“我想要你认真生活,为自己而活,找到自己在生活中的价值。”
“但首先第一步,要配合医生把自己的心理状态调整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喜欢我,对不对?”
“而且你每天的心情好了,也不会影响到我,是不是这件事情更有意义?”
沈书澜的长篇大论让迟故消化了很久,虽然知道了对方的需求,但他始终没办法把这一点当作他消除内心愧疚与不安的方法,因为太过虚幻飘渺,在他的眼里还是不够。
他更相信一些实际的,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方式。
迟故顿了会儿,悄悄问:“还有么?”
沈书澜一直感受着迟故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迷茫。
沈书澜从小就生活在收获各种帮助,资源与夸赞的环境中,与迟故这种一直处于付出竞争的环境截然相反,两者生活习性的差异巨大,导致很难在短时间内体会到对方的想法。
他与迟故拉开距离。
想了会儿,想到之前,迟故每次对他有些需求和隐瞒时,都会在那方面上表现的额外主动,估计这就是迟故这个小脑瓜能想到的最直接简单的付出方式吧,“那就用宝宝的身体,还吧。”
好好的恋爱,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变成包养交易的关系了
“好。”迟故很快应道,心里甚至安心了不少。
“”沈书澜递给迟故揽月庭的权限卡,“去找温祁吧,他会给你另一张。”
温祁坐在办公室内,温和地笑道:“监控室在15楼,我带你去。”
沈书澜跟他说,迟故在这里丢了东西,需要查监控,这里的监控保密程度十分严格,必须两张卡一起插入,输入特定密码,才能打开。
温祁长相比较凌厉,但笑起来看着瞬间就温和不少。
“谢谢。”迟故望见坐在左侧沙发上,正低头看电脑的人,是温寒,对方和他进行短暂的目光交流后,迟故就跟着温祁离开。
“看吧,等结束后把卡给交给他就行。”温祁指了指在值班室的一人道,随后离开了。
监控室里只剩下三人。
除了他,这里的一位工作人员,另一个多出来是肖决,是那次宴会上跟在沈书澜身边的保镖。
迟故坐在电脑旁,那两人各在一旁,但都没有跟着他看。
这里的所有监控都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很快迟故就看到了迟暮,他捏紧鼠标,眼神紧紧盯着屏幕。
下午两点十分。
迟暮穿着身浅灰色裙子,披着黑发走进15层的一间包间。
两点三十分。
迟暮和包间里一位中年男人相谈甚欢,突然那个男人说了什么,迟暮表情瞬间凝重,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男人拉住,争吵间,迟暮一个一米六五的女生,将那个接近一米八的男人一个过肩摔,砸到地上。
那是迟故小时候教迟暮用来防身用的。
他知道迟暮不会无缘无故地动手,他的妹妹很善良,如果不是特别愤怒的事情,是不会下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