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这片儿区属于市中心,即使是工作日,路上的各种车也堵得厉害。
微风吹过,黄色电动车轻巧地穿梭在各个自行车和电动车间。
迟故穿着身浅灰色运动衣,斜挎着深褐色布包,身后驮着的人,一身黑,两个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骑着小小的电动车不奇怪,但临近夏季贴得那么近,就有点诡异了。
他们正在等面前的红灯。
“热吗?”沈书澜十分体贴地问道,但他虽然嘴上关心着,却紧紧抱着迟故,下巴都贴在对方肩膀上,亲腻的快连成一体了。
此刻十点多正是太阳高高挂起的艳阳天,不热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样沈书澜几乎能屏蔽掉大街上那些怪异的味道,他会很安心。
迟故也知道沈书澜现在在外面应该没有什么安全感,才会这么紧地抓着他,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坚持要出来,但已经出来了,也没必要再纠结这种问题,“就是有点晒。”
倏地头顶戴上个鸭舌帽,“这样还晒么?”
“不晒了,谢谢。”
同在一边等红灯的电动车后座上是个四五岁的卷发小男孩儿,好奇地望过来,丝毫没有议论人的自觉,觉得很搞笑地指着人道:“妈妈,他好胆小啊,抓着前面哥哥不放!”
“………”
迟故感受到那点微弱的情绪变化,他安慰道:“没说您。”
“是么?”
“嗯。”
“我会和小孩子计较么?”
“……不会。”等迟故转身,就看着沈书澜往那个小男孩手心倒了什么东西,那小男孩儿笑得很开心,露出了几颗参差不齐的牙,似乎扔了几粒东西进嘴里。
“您给他什么了?”
“绿灯了。”
“哦。”迟故转头后,最后一秒瞥到那小孩表情扭曲,像是被什么味道刺激到了。
小心眼。
小黄车逃一般飞走了,迟故其实有点怕沈书澜脾气上来了再把小孩拖下来揍一顿。
“想什么呢?”沈书澜在迟故耳边问。
“?没有。”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沈书澜贴在迟故耳边,十分暧昧地说着。
迟故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对方说得很笃定,不像是在开玩笑似的,他问:“我在想什么?”
沈书澜收紧胳膊,感受着omega的体温和气味,自顾自解释道:“小孩儿没礼貌,我只是帮他树立正确的习惯。”
“”迟故听着沈书澜说的义正言辞的,好像丝毫不带个人恩怨,“那您给他吃了什么?”
“薄荷糖,三粒。”
估计小孩儿是辣到了,正常人谁会一次吃三粒。
又穿过一个路口后,迟故转头问:“您要去哪?”
“随你。”
他们兜兜转转,停在一个大型的公园门口。
这里似乎是一个景区,四五米高的石拱门上方有个大牌匾,上面写着几个楷体大字:“南云湖”
也不是他想来这儿逛,主要是有些口干舌燥。
他们已经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了快二十分钟。
“两瓶水,谢谢。”迟故付完钱,把一瓶水递给沈书澜。
对方望着这瓶水,迟疑着似乎在嫌弃什么。
“?怎么了?”
“他刚刚碰了。”沈书澜现在对其他人的气味很难接受,是从心底里的排斥和厌恶,接触一下都觉得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