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澜被迟故那冷淡的声线叫的心里发软,但很快理性占据上风,他质问道:“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那冷静的质问像是沉重的锤子一般敲在他的心上,对方又继续道:“道歉不是这样的,道歉是认识到错误并加以改正,你有过么?”
迟故的手僵住,心脏重重的跳了几下,对方不紧不慢的几句话却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病灶一丝不差地刨开,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一般冷凝着,他有片刻的大脑空白。
随后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就听到沈书澜那沉稳却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冷淡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语气,却让他感觉自己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咬了咬牙,从对方的身上下来,忽略对方的话,直接转身半跪在座椅上,单腿撑在地面,双手撑着座椅,撅着屁股道:“您若还生我的气,就打我吧。”
迟故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方法让人消气了。
那挺翘的屁股被蓝色牛仔裤紧紧包裹着,此刻被长腿一撑,更加饱满。
沈书澜当然清楚迟故现在是怎么想的,像这样来弥补自己的愧疚感,这种完全不认错甚至把他当成工具人的感觉实在是令他生气,他也不客气,直接一巴掌扇到那挺翘的左臀瓣上,力道十足,那臀肉都跟着轻颤了两下。
啪啪——
虽然不是很疼,但打在屁股上的感觉还是十分强烈的,只不过没两下,身后便没了动静,很快他就听到车门滑动的声音,等他转回头时,就只望见个背影消失在眼前
只留下后颈泛红,不知所措的一人在原地发呆。
*
前方的舞台中央,几束亮白的灯光集中照射在那架黑色的钢琴上。
在全场几乎座无空席的观众席上,迟故望着身旁空着的那个座位,随后重新将视线转回到舞台上。
自从上次沈书澜一言不发地离开,这两天他都没见到人影,让他都没办法找到缓和的机会,他给对方发了个邀请的信息,但沈书澜也没有回复他。
悠扬的钢琴曲从舞台中央向外扩散,这是一场钢琴曲的联合演奏,一共有五位嘉宾,江小渔则是在第三个出场。
前面两位都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大概都是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但江小渔一上场,对方穿着剪裁得体极为修身的燕尾服,很绅士地半弯腰鞠了一躬,抬头时对上迟故的瞬间,扬起个漂亮的微笑,就像是刚穿越沙漠后突然遇见片绿洲一般亮眼,身侧的人都感叹江小渔挺帅的。
江小渔是那种淡颜系小帅哥,单眼皮,却很阳光。
对方坐在琴凳上开始了演奏。
虽然迟故只是个业余看热闹的,但他却能听出那时而沉静悲伤时而又欢快跳脱的情绪,不自觉地就被音乐的节奏带着走。
突然身侧有个走动的人影,随后坐到他身旁。
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侧眼望去,沈书澜正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内里露出白色衬衫,黑色领带一丝不苟地扎在领子上,将身材展现的一览无余,莫名让他想到一个词——很优雅。
对方双臂环胸地直视前方,场下的灯光比较暗,由于他们坐的是第二排,舞台上那洁白的光照映在对方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没有情绪。
迟故咽了口口水,转身拿出包里的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小声问:“喝么?”
沈书澜垂眼瞥了下,就望着迟故十分殷勤地帮他拧瓶盖,然后递到他眼前。
他刚想拒绝,但望见对方那似乎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还是接过来喝了两口,对方又抢着将瓶子拿回去。
随后迟故似乎有些拘谨地端正坐那儿,双手捧着水瓶,目视前方。
琴键上的手指灵活地跳跃着,很好看。
很快江小渔就下场了,周围热烈的掌声响起,他也跟着鼓掌,随后他小心地贴在沈书澜耳边问:“您有空么?我请您吃饭吧。”
他们来到一家特色菜馆,这里面的菜系很全,迟故考虑到沈书澜饮食上的讲究,就找了个比较贵的地方。
他将菜单递给沈书澜,“您想吃什么?”
江小渔坐在迟故的左边,拿着服务员递过来的另一个菜单,一边翻一边跟报菜名似的道:
“麻辣兔头,口水鸡,香辣蟹。”
他怼了两下迟故道:“水煮肉片,要两份,你不爱吃吗,咱们一人一盘,我怕这量少不够吃。”
他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还有沈书澜在,他问:“沈少,你吃么?”
“……”沈书澜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也不饿了,他摇头道:“不用。”
江小渔又自顾自地点了很多,相比之下沈书澜就要了三个清淡的菜品。
“你门经常一起吃?”沈书澜问道,对方似乎很了解迟故,比他了解多了。
江小渔合上菜单给服务员,点头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