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个人,沈书澜或许还会考虑下真实性,但迟故,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信誉度可言,对方想编个滴水不漏的理由应该也不难。
“好,我让人找找,如果找到那人,会向你确认的。”沈书澜眸色暗沉地点点头,随后转移话题道:“那边不太安全,离这里又远,以后去的时候带上司机。”
“嗯”当时他已经熟记了那片区的路线,尤其是老城区的位置,几乎没有摄像头,不管是冠杰,还是沈书澜,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线索。
迟故捏着被角,虽然他每次的行动都会选择隐秘的路线,做到谨慎不留线索,但如果沈书澜仔细查下去,总会发现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要在那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然后,送人上路。
窗外的暖黄色的夕阳打在半边病床上,迟故垂眸十分平静地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甚至忘了身边还有人在盯着他。
“所以你不回家,就是为了躲我么?”
“什么?”
“迟故。”沈书澜很郑重地叫了对方的名字,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半张脸被遮在被子下,只露出那双细长冷淡的眼眸,缓慢道:“你一直说喜欢我,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你几天不回家,受伤被人欺负也不跟我说,如果不是今天我发现,我是不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沈书澜以一种真诚又示弱的语气将事实讲出来,看似温和实则句句都是指责。
迟故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说的都没错,这一切都是他,是他擅作主张的想要结婚,是他一直坚持着说喜欢对方,是他一直在利用对方。
而且,无论是江小渔的事情,还是他妹妹的事情,他都要继续利用下去。
沉默片刻,迟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捡了个能回答的问题道:“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怕您看到我受伤。”
“……”沈书澜姑且相信对方这句话,虽然说这是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了,但这种明知故犯的感觉就更令人生气,“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都忘到脑后了,看你现在搞得这副样子,记得有什么用?”
迟故默默将被子向上扯了扯,挡住自己嘴角处的那点淤痕,“我知道错了。”
随即被沈书澜将被子又扯掉,将整张脸都露出来,“挡什么,不闷么?”
他在意的不仅是这件事,刚才的那段话也是个铺垫,“为什么哭?”
迟故几乎被这个问题问懵了,甚至脑子瞬间宕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抬头怔怔望着沈书澜。
“我”迟故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借口,或许不是找不到,这种理由编起来也不算难,但却没办法说出口。
因为刚才沈书澜的话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愧疚中,似乎有些不忍心再骗对方。
但他又没办法说实话,他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方式想要补偿一下对方,“我喜欢您,真的。”
“您想要我做什么?”
“回答我。”
迟故吸了两口气,抬眼道:“那您过来,我告诉您。”
望着沈书澜迟疑片刻,还是单手撑着床边,略微俯下身等着他的回答,他直接抬手搂住人的脖子,将人往下拉,在对方略微震惊的神情中抬头亲了上去。
呼吸交缠间,不到几秒的时间,沈书澜将人重新按回到病床上,将那打吊瓶的手平放好。
迟故任人摆弄着,问:“这样可以么?”
沈书澜暗自咬牙,他算是发现了,迟故似乎很执着于让他对人做些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他拉开抽屉里拿出消肿化瘀的药。
迟故安静地躺着,看着人手中正在挤药膏,又被拒绝了。
对方重新俯下身,唇角就传来微凉,有些刺痛的感觉,“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最后一下棉签刮过得似乎有点重,他的唇角微微抖动了下,就听对方威胁道:“你再这样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对方收回手,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比如那次,你撅着屁股挨打”
眼下就望见那似乎立刻就浮上粉红的耳根,可真容易害羞。
沈书澜重新坐下,不再看迟故那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稍微调整了下座椅的朝向,侧对着迟故道:“我这里有一份测试题,我来念问题,你给我答案。”
“什么题?”迟故有些警觉地问。
“心理测试。”
迟故咽了下口水,拒绝道:“我,我自己填好么?”
“你的手不方便。”
“”迟故挣扎道,“为什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