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欣妍抬头,心脏沉重地跳了几下撞击着胸腔,“不,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痛苦,我要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把他做的事昭告天下!”
迟故看不得这种眼神,他别开视线,将一些之前准备的零食给对方拿出来,又告诉对方如何点外卖不留痕迹,家里的东西如何用,就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
他站在一个破旧的菜市场大门前,一整条土路的两侧都是小摊贩在卖东西,这片儿是老城区,离段凌霄的那座靠海的独栋别墅不远。
迟故靠在根电线根前,注视着街道上的人。
这个时间段几乎是中老年人比较多,所以当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时就会十分明显。
“给。”林奇手里拎着几袋菜,把一个小的u盘给到迟故手边后就要走,被迟故叫住,“你知道什么?”
林奇转回身道:“我只是,传个消息罢了,剩下的你想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迟故闻言扯住对方的领子,“你”他的手快要将对方的领带扯松,最后还是松开了。
转身就走。
理性告诉他,他不该对林奇那样,对方已经帮了他,他该找的是冠杰。
但身后又飘过来个声音,“她不该反抗的,不然不会是这个结果。”
迟故顿住脚步,转回头,就望着那人的背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他的脑子嗡嗡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手里捏着那u盘,走到个几乎没人的小路,周围的电线杆子杂乱的将天空都弄脏了。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铃铃铃——”自行车的铃声从背后响起,泄愤地骂了几句:“聋子啊妈的!看路啊!”
他被撞的一个趔趄,随后腿一软坐在满是沙石的土路上。
这周围是明寺区比较偏僻的郊区,都是上了年纪的房屋,地上偶尔就会看到乱扔的垃圾,而迟故坐着的小巷子里,旁边就是个垃圾桶,堆满的垃圾溢出来散落一小圈,又脏又臭也没人及时收拾。
苍蝇嗡嗡嗡兴奋的乱飞。
他神色木讷地将u盘插进手机里,播放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吓得落在电线杆上的乌鸦扇动着翅膀飞向天空。
一只网球飞速旋转着冲向满是乌云的,灰扑扑的天空,那高度将路过的一只乌鸦差点打下来。
“就打个网球,不至于这么拼吧?”杨青凡有些无语地嘟囔着,看来这是又心情不好了,他捡起球来扬手打过去。
紧接着几个来回下来,短袖都被汗浸湿了,他呼哧呼哧地看着对方没有停手的意思,将这球打回去后紧急喊道:“歇会儿,歇会儿,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隔着中间的球网,沈书澜突然走到一侧的墙边,砰砰两下将手中的球拍砸过去。?
沈书澜手中的网球拍几乎被摔变形了,那球拍弯曲着,网球杆也弯了接近三十度。
“我先走了。”沈书澜将那坏了的网球拍扔地上,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和人打球了。
他现在心里十分糟糕,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将那半小盒薄荷糖都倒嘴里。
坐上车后,他给迟故打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又辗转几番找到江小渔的联系方式,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二十分钟后。
沈书澜到了明寺区的老城区,干净的运动鞋上染上了灰尘。
他让人用了点手段,才查到迟故就在这附近。
心里越发的不安,他甚至有些后悔,昨天看见照片就应该将人绑回来放家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的这份愤怒与难过几乎要将他的心绞碎,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自己对迟故的那份担心参杂着。
他一个路口一个路口找着,直到看见一只小狗在不远处的墙边叫唤着。
“汪汪汪——”那只小的土黄色的小狗摇着尾巴,似乎在对着人叫。
沈书澜顺着直觉走过去,站在路边望向那灰扑扑的小巷子里侧。
心脏像是被巨大的手捏住一般攥得发疼。
靠近个黑色的方形垃圾桶旁,迟故正靠坐在墙边,膝盖弯曲着,眼睛望着手里的手机,安静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