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澜呼吸一滞,喉咙滚动,仅是被迟故的手隔着布料触碰,脊椎发麻,浑身似是过电一般刺激。
他深吸口气,低沉的气压渐渐扩散,隐忍着怒气问:“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迟故的掌心摩擦着微滑的布料,刚感受到那处细微隆起的轮廓,手腕就被攥紧拿开,对方眼神里像是酝酿着某些复杂的情绪,沉默地注视着他,那有些凌厉的视线令他摸不着头脑,他小声问:“不喜欢吗?”
他的手腕还被捏着举在半空中,隔了会儿,看了眼司机的位置又转回头,压了下唇角,用嘴。不行的话,“那在这里做也行。”
迟故想挣开手腕,晃动两下对方并没有松开的意思,他就低头单手自顾自地解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小片皮肤露在空气中,微凉的空气钻进皮肤,有点冷。
沈书澜闭了下眼,将对方手拨开,自下而上,一颗,两颗,三颗,又严严实实地扣回去,墨绿色的立领衬衫几乎遮挡住小半修长白皙的脖子。
咬牙问:“你觉得我会当着外人的面,在这里,和你做?”
他目光阴沉,“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迟故低头沉默着,似乎屁股上坐着的那两条腿都像两根铁棍似的发硬,令他分在两侧的腿微微用力,不把全部的重量压上去。
“到现在为止,我有逼过你什么?”
“这些天没给我发消息,我有说什么?”
“你提过的请求,我有拒绝过么?”
似乎对方每说一句,他的头就会更低一分,思绪就更加不安与烦躁。
沈书澜说的没错,但正因如此,才是令他无措的根源,对方正在以一种隐秘的方式瓦解着他多年累积的对alpha的偏见与厌恶,有时候会让他觉得沈书澜是个好人,偶尔待在对方身边会觉得安心,甚至特殊时期的他会想念对方身上的味道,令他想触碰对方。
这种变化就像是踩在逐渐解冻的冰河上,不知何时就会顺着裂缝掉入水里淹死般恐惧。
他像是被沈书澜的话逼到角落,心底里冒出一丝愧疚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发芽一般逐渐扎根在心里。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迟故想了半天,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喜欢您。”迟故低声说,“想这么做。”
“撒谎。”
迟故心脏沉重地撞击着胸膛,不承认道:“我没有。”
“好啊,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迟故感觉周围空气稀薄,他缓慢抬眼,沈书澜正双臂环胸地审视着他,“我喜欢您。”
说罢,对方嘴角似乎勾起个嘲讽的笑来。
“你知道吗,反应往往比嘴诚实得多,你的眼神,你的注意力,你身体的朝向,下意识动作,你有哪一点符合?”
迟故动了动唇,半晌后狡辩道:“总有个例。”
虽然对方很肯定他不喜欢他,但他自己不能承认,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承认,他直觉承认后会更加麻烦。
而且,他要利用沈书澜,这也是今天他如此主动的原因,他以一种自己的标准来做交换,他不愿意欠对方任何东西,那些钱以后他也会还回去
“个例。”
沈书澜点头重复道,似乎也认可迟故的说法,但迟故被强劲的胳膊一搂,就被压入对方怀里。
紧接着某处细微的触感倏地蹿遍神经,他身体一紧,几乎忘记了呼吸,瞳孔微微打颤。
“这儿没反应,也是个例么?”
果然,只要他做点稍微出格的事情,对方的厌恶就会卷土重来。
但他现在不想就这样放过对方。
指尖轻微划过,怀里发热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迟故气息不稳地喘几口气,指尖陷入座椅边缘,胸膛剧烈起伏着,对方一点细微的触碰都令他腿部的肌肉抽搐,瘫软地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胸膛交叠,香气缠绕。
那箍住他腰的胳膊似乎不让他逃离半分。
“怎么不说话?”热气喷洒在耳侧,处在发情期的他也难以招架住刚刚标记过他的alpha一点撩拨,耳后渐渐浮起一层薄晕。
“我嗯——”他紧要牙关抵住闷哼,腰肢反射性地弓起又被对方按下,指甲快要把皮质靠椅扣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