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故听了个开头,就辨认出是他给对方画时的那段录音,他将录音笔拿在手里,还是有点意外的。
但如果段凌霄顺着他的要求走才不正常。
“一个赌注而已,难道段大少是怕做不到?”
这种明显的激将法对段凌霄而言根本起不到作用,“坐下。”
迟故坐下,将那录音笔随意递到段凌霄手边,“想告就告吧,我们关系好,影响的不是我,即使我们关系不好,我能为他生孩子,他会在乎么?”
他盯着段凌霄那双促狭的黑眸,“你猜我属于哪一种?”
“我他么管你是哪一种?”他却看着对方帽檐下的眼眸眯了眯,嘴角勾出个冷淡的弧度,侧过脸轻声道:“当然是后一种,不然我为什么要找你帮忙呢。”
段凌霄咽了口口水,似乎有股淡淡的香气飘过来。
“所以能帮帮我么?”
*
一天后。
酒店内的走廊幽静高雅,红色墙面上挂着暖黄的灯光,给人一种强烈的愉悦与兴奋的暗示。
迟故穿着那件黑色冲锋衣,双手插兜靠在墙边,双脚踩在厚实的暗红色毛绒地毯上,盯着眼前打在灯光下的4503门牌号。
段凌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满足对方那骨子里的权威和控制欲,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他让对方给黎霜设了个局。
这是他给黎霜的唯一一次机会,但显然,狗改不了吃屎。
不出半分钟,远处传来节奏慌乱的脚步声,他沉默地将房门卡递到江小渔眼前,不忍心看对方的神情。
对方走到门口,卡没拿稳咔哒一声掉地上,又弯腰捡起,滴一声刷开门后,猛地推开,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
迟故缓慢地隔着两米的距离,跟在江小渔身后,定在恰好能守在江小渔的位置上。
怒骂声吓到了床上的两人,那位女生慌乱地钻到被子里,黎霜立刻拽起床上的衣服套上裤子,但还没来得及穿完,就被江小渔捶了几巴掌,那带着哭腔地声音吼道:“艹,你个大傻逼!你*&……*%?&?*”
黎霜虽然理亏但还是诡辩地解释着,直到被江小渔扇了一巴掌后,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那点愧疚也被闹没了,“你冷静点!”
就在他蹙眉要推江小渔时,顿时胳膊一痛,随后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摔在地上。
“砰——”
黎霜接近一米八五的身材健硕的alpha,就这么被摔得半天疼的喘不上气。
江小渔的泪眼模糊,心脏像是被人捅了几刀一般抽疼,他几乎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只白色运动鞋正踩在黎霜的手上,滚烫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出。
“啊——”黎霜被踩的表情扭曲,抬手握住对方的脚踝想要挪开,“松开!”
“别。迟故。”江小渔颤抖着声音制止道,他都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到现在还能心疼这个人渣。
迟故移开脚,蹲在对方身侧冷眼警告道:“自己退婚。”
随后转身拽着江小渔往出走。
江小渔像是断线的木偶一般走着,只有眼泪源源不断地向外掉,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他不爱我了,他背叛了我,像是漩涡一般将他吞噬。
迟故带人下楼,那几乎被痛苦和悲伤缠绕的气息透过对方的手心传过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人,只能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想给人传递力量。
两人在一楼大厅没走几步,他的手被向下扯,转回头,只见江小渔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看不清表情。
迟故半跪在地上,将人搂进怀里,半天才想出一句安慰人的话:“没事的,再找一个。”
不过他说完,就听江小渔哭得更大声了,身体都跟着发抖。
“”迟故不能理解江小渔的这种撕心裂肺的悲伤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喜欢对方吗?
但就算他再不能理解,他还是能清楚的知道,江小渔很痛苦。
他会有愧疚,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他不后悔这么做,那种人渣不配和江小渔结婚。
迟故帮人抚摸着后背,像是他之前安慰沈书澜那般。
脑海里突然闪现个疑惑,沈书澜的喜欢也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