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故咬着下唇,身体一紧,不动了。
眼看着对方的唇要贴上了,敲门声打破了燥热窒息的氛围。
“沈少,沈夫人,吃饭了。”刘管家突然闯入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从他的角度看,沈书澜似乎是亲了下对方才撤开的。
谁说沈少不喜欢对方的,这不是蛮喜欢的么,刘管家站在一旁,餐桌上那时不时关注身侧人的眼神,沈少单身了这么多年,可终于恋爱了。
恋爱了是不假,沈老爷子也看得出来,这眼神都快拉丝了,但怎么只有他这个孙子唱独角戏啊?
震得沈老爷子都说不出话来。
都顾不上秦欣兰上蹿下跳的捣乱,一直观察到快吃完了,心情复杂地下结论,迟故居然没反应。
他们从餐桌转移到客房。
迟故听着沈书澜和沈老爷子聊天,他们谈的大多数是公司的事情,他只是坐在一旁陪着秦欣兰玩儿会儿。
对方突然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把楼下那画本取了过来。
跑去沈老爷子那边炫耀:“爷爷您看,刚才涂得好看吧?”
沈老爷子咂咂嘴,皱着眉训斥道:“没天分就别画,瞅瞅,这什么?你去弹弹琴,去外面玩会儿也比这强。”
他是个很注重因材施教的老人家,认为人只有在擅长领域的努力才是性价比最高的事情,不然就不要白费力气。
当初培养沈书澜的时候也是这样。
秦欣兰撅嘴,“那是我和哥哥画的。”说着,吐个舌头跑去玩了,独留三人在这里面面相觑。
沈老爷子那皱纹似乎都尴尬地深下去几分,连忙转移阵地缓和道:“那个,小故啊,我不是说你哈,你看看,那画还留着呢。”
他指着客厅上挂在远处墙边的一幅画,是寿宴上迟故送的那幅,和沈书澜一起创作的风景抽象派画作。
秦欣兰和迟故可不一样,别看这小丫头从小娇生惯养的,但却皮实得很,但迟故,总给沈老爷子一种单纯无辜的形象,每次看到都觉得心生怜爱,当然了,要是赶紧要个孩子,那沈老爷子恨不得将人供起来。
“”
几人又坐着聊了会儿天,沈老爷子就去后花园浇花了,给两人腾出独处的空间。
迟故望着那幅挂在墙上的画,打了好几次腹稿,最后还是心里没底地硬着头皮道:“您买的那两幅画,都是给我的吗?”
“挂你屋子里吧,省得单调。”
“那个。”迟故酝酿片刻,“那意思是,归我所有吗?”
“嗯?”沈书澜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他等着对方的下文,却看着对方的头稍微低了些,低声说:“就是有一个,我不太喜欢,我能卖掉吗?”
“哪个?”
“《静思》。”
迟故自知理亏,所以都没敢看对方的眼睛,不管怎么样,任谁应该都不会喜欢送出的东西被嫌弃。
“好,用我帮忙么?”沈书澜也不想让这幅画出现在迟故的身边,因为这幅并不是他买的。
迟故突然抬眼,“不用。”
对方居然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嗯,找到买家了?”沈书澜随口问道,想着别让人骗了。
对方似乎不知情?
迟故迟疑片刻,道:“还没。”
“起拍价五百万,你看着卖吧。”
“两千万。”迟故坐在环境优雅且私密性很好的包间内,望着段凌霄身着浅灰色西装,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你还真敢要。”
“买不起?”
段凌霄嘴角抽动了下,迟故穿着黑色冲锋衣,领口挡住脖子几乎抵到下巴处,捂得严实,但衣服像是从破烂市场捡来的,嘲讽道:“怎么,沈书澜连个衣服都不给买?”
迟故冷眼一扫,将那副画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别多管闲事。”
段凌霄咬了咬牙,起身刺啦一声推开凳子,绕到迟故身旁,拉开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