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澜抚摸着迟故的后背,“怎么,我刚离开你就想我了?”
“?”
迟故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皱了下眉头,但他能怎么说,只能低声老实地应道:“嗯。”
就听到耳侧轻声笑了笑,不过那笑声短促低沉,不似正常那般轻松愉悦,像是藏着某种情绪。
“真黏人,你这样我很麻烦的。”沈书澜还未离开明寺区,在车里纠结几秒,便让助理先应付片刻,让司机掉头赶回来。
他不清楚迟故这次又为何伤心,但情绪很沉重,同样也很强烈。
他赶回来不仅仅是这种情绪会打乱他的状态,他一想到迟故独自伤心难过的样子,会有些不放心。
“”
彼此的呼吸透过胸膛相互传递着,他被抱的有些紧,同样也很热。
他抿着唇,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流进他有些冷得麻木的身体。
突然意识到了有些可怕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的接受对方的拥抱,接受一个alpha的接触?
就连一点思想上的排斥都没有。
迟故压下心里这点疑惑,他不觉得沈书澜在他这里是特殊的,他平等的厌恶每个alpha,每一个。
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不会和alpha接触。
他的大脑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合理的理由,他只是在做戏,装作喜欢对方,只是忧虑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没心思想这些,甚至是被对方轻柔的动作欺骗了,让他短暂的忘记对方的性别。
迟故能感受到对方缓慢而大幅度的喘息,从沈书澜身上散发着细微的信息素内,他辨别出了淡淡的忧伤。
他思索片刻,对方始终没说话,他觉得对方这是受到什么挫折了?
突然想起课上学的方法,当对方感到受伤的时候,要趁虚而入,关怀备至。
他不需要趁虚而入,不过他抬手回抱住那坚实的脊背,掌心蹭着柔软的绒毛,但似乎触碰到那明显的脊骨,怀里的身体似乎颤动了下。
沈书澜被迟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脊椎发麻,呼吸一滞,那抚在迟故后背上的指节稍微用力捏紧,将人又往怀里塞了塞,头几乎埋进对方肩窝里。
周围逼仄安静,灰暗的走廊没有灯,一呼吸都是陈旧的灰尘味儿。
他闭了闭眼,想不通他一个结了婚的alpha,怀里的人就是他的omega,怎么就沦落成单相思了?
过了会儿,迟故淡淡问:“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书澜松开对方,望着迟故那双冷淡的眸子,好似无辜懵懂的少年,却悄无声息地勾得他心乱。
对方只是放低视线,垂下的眼捷似乎将他心中的邪火扇的越来越旺,直到迟故像是看到了什么,伸手摸向他左胸前的某个位置,“这里有碎木屑。”
指腹触碰间,心跳飙升。
像是一个细小的火星瞬间将整个冰川炸裂,裂缝迅速蔓延直至冰块消融。
沈书澜一把按住那手贴向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捧着迟故的脸,指腹摩挲着脸侧,在对方略微差异和疑惑的目光中,深深吻住对方的额头。
春心荡漾,沈书澜似乎第一次切身体验,理解了这个词。
心里不禁疑惑,迟故不是戴了抑制手环,但怎么还是甜甜的,像块凉凉的甜点。
感受到压在胸前的手在微微颤抖,心底里冒出些许紧张混乱的焦虑情绪,他弯起嘴角,意犹未尽地与人拉开距离。
“为什么亲你?”低沉性感的嗓音此刻带着挑逗的意味,比平时多了些诱惑的味道。
“好好想想。”沈书澜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想不出来就算了,他会亲口告诉他。
*
迟故坐在桌子前,望着摆在上面毛茸茸的狐狸,雪白的皮肤,蓝汪汪的眼睛,耳朵粉粉的,有着可爱短小的尾巴。
是刘姨递给他的,说是沈书澜出差的时候别人送的。
他还记得那天电话里,沈书澜说的这只‘吉祥物’,传说那个城市古代开始,就信奉狐狸,据说某个朝代,有人能通灵,供奉的狐仙儿能满足人们的愿望,那代皇帝开拓疆域,无一败仗,经济繁荣百姓和睦,即便现在也是历史课本上的名垂千史的伟人。
说是能带来幸运。
迟故摸了摸柔软的质地,他不信这些,不过是编出来给这个玩偶增加的附加价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