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属小狗的。
迟故像是为自己争取到了自主权一般,有点小得意,随后额头贴近对方肩膀,埋进对方的颈窝猛猛地嗅了嗅,才算原谅对方。
两人又抱了会儿,静悄悄的,只有彼此身体的热度不断交缠着。
最后是沈书澜有点受不住了。
他像是哄小朋友一般说:“去沙发上坐一会儿,等我回来,嗯?”
迟故乖乖点头。
他坐在沙发上,视线追随着沈书澜的背影,直到被浴室的门关在外面。
他隐约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
视线缓慢地,胡乱地转动着,倏地望见不远处的那张看起来松软舒适的大床上,深灰色的床单铺的平整,上面捕捉不到一丝褶皱。
像是个刚买的精品样板床。
对,想起来了,他要上床。
沈书澜还没有让他留在这里,他还没有成功。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迟故就那么呆呆地注视着浴室的房门,他坐的位置离浴室不到五米的距离,似乎能听到从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
过了会儿,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些,也有可能是被浴室里的水声掩盖得没了踪迹。
眨眼间,浴室的门打开。
沈书澜穿着身深蓝的丝绸睡袍走出来,迟故那原本无神呆滞的眼神瞬间亮了。
沈书澜也没错过这一点变化,心里觉得好笑,原来迟故除了平常淡漠的神情外,也可以有这种明显的小表情。
他路过迟故坐着的地方,想要去调整一下室内温度,迟故穿得有些少,刚才摸到对方的手很冷。
迟故望着沈书澜向门口走去,顿时有些慌神,站起身就跟在对方屁股后面,对方走哪儿他跟到哪儿。
但他只是跟着,闭紧嘴巴,他混乱的大脑已经无法找出词语组织语言。
他就像是个摇着尾巴跟在主人屁股后的,不会说话的小狗,希望对方能毫不费力的明白自己的意图。
沈书澜将中央空调挑高三度,而后刚要转身,门外刘姨就将醒酒汤送了进来。
他接过后将门关上,随后端着那碗汤转身,直接递到迟故面前,“趁热喝。”
那碗清淡的,浅褐色的汤汁上面飘着些许蛋花,问:“什么汤?”
“醒酒汤,喝了不难受。”
迟故摇头,“不喝。”
“不是药,不苦。”
迟故摇头,再次否定道:“不喝。”
他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但内心始终有几道声音循环播放着,要装醉,要上床,要等人睡着之后行动。
“为什么不喝?”
迟故像是没听到一般,静静站在那儿,不说话。
沈书澜试图找到迟故坚持的理由,虽说对于喝醉的人来说,这种对话可能毫无意义,但沈书澜却觉得很有趣。
此刻的迟故比平常生动了几分,偶尔能透出令他意外的一面。
不再是那个只会顺从,毫无想法的omega。
“不喝。”迟故那原本犹如机械滚轮一般的精密仪器卡顿了般,他编不出理由,只能一遍遍拒绝。
“给我个不喝的理由。”沈书澜说。
这回迟故可能是被问烦了,直接偏过头去,用个冷硬的侧脸表示对方的坚决态度。
沈书澜看着手中的醒酒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逼着对方喝毒药呢。
“好,那我喝了。”
迟故听着对方似乎放弃了,微微转回头,看着对方几口喝了下去,心才放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