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打手机看看。”
在周围好奇疑惑的声音刚响起时,砰———
门的方向传来巨大的落地声。
靠在门边的宾客摸着黑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动,有些焦急地敲门,“门打不开!”
随即是嘶嘶嘶嘶,地面上,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犹如庞大的气球迅速漏气的声音。
由于这个房间足够大,由三个房间打通建造的结构,相当于中型剧院,房间内的人甚至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里发毛。
有人用手机打开手电筒。
四五道扇形的光弱弱地四处探寻。
一个女生和朋友站在一起,手有些发抖地来回摇晃着手机。
倏地,斜前方不到五米远的距离,地上有人身体蠕动挣扎着,从嘴里股股向外冒出鲜血,如同小型喷泉一般,脖子上,白衬衫的领口上都是红透的血水。
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夹克衫,是这里的侍应生。
原本就都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千金大小姐,被保护的如同温室里温柔的花朵,天真可爱,哪里受得了这种残忍的画面,心脏骤缩,身体不受控的发抖。
和身边的朋友抱作一团,腿忍不住打弯,手机都吓得摔在地上,张嘴发不出声来,几秒后才恐惧地尖叫着:“啊啊啊啊啊———”
房间内的人瞬间跟着慌乱起来,惊恐,不知所措,诡异的氛围在每个人心尖萦绕,有人埋头躲在角落,有人则是拼命地贴着墙,找寻出去的方法。
死亡的气息如飞速生长的藤蔓般迅速蔓延开。
与此同时。
迟故和沈书澜还维持着音乐暂停,周围突然一片漆黑时的动作。
与周遭的气氛极其的格格不入。
像是被硬生生分割成两个世界。
迟故记得这个房间有三扇彩绘窗户,还有一扇大约到墙体三分之二高度的大窗户,即使夜晚再黑,也不可能一丝光亮都投不进来,宛如那潮湿漆黑的地下室。
他快速转头扫视一圈,除了散落在各处星星点点的一点亮光,周围几乎黑的身手不见五指,窗户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一丝痕迹。
只是一瞬的思考,迟故就闻到那有些刺鼻的气味。
眼神瞟到地上一个被人丢弃的手机,发出细小赢弱的光,突然捕捉到有打斗的身影。
那沉闷地撞击身体的声音被隐匿在兹兹兹的声响中。
“不动手吗?”
迟故的手被对方紧紧握住,几乎要碾碎皮肤,捏碎他的骨头。
他皱眉,不明白对方说的话时什么意思。
但他能听出那压抑在嗓子里,沉闷而愠怒的声音。
“什么?”迟故刚问道,忽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沉重有力,仿佛破风而来,紧接着他被一股力道甩开,他的双脚快速稳住身形,他的手被松开。
一声沉闷地撞击声响起,感受到杂乱的脚步在左前方运动着,迟故虽然不喜欢这种漆黑的环境,但是他也能习惯。
上一世他被关在地下室三个月多,那时候视觉被长期剥夺,听觉就变得异常敏感。
当时周围静得发慌,他必须弄出些响声来才能安心。
他会听自己的呼吸声,听着自己在黑夜里来回踱步,那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听着身体不断伸展动作,那穿透空气的气流声,以及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只要足够专心,他就能分辨出这些声音。
他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他们被关在一个停电且密闭的房间内,谋杀?
目标看起来,或许是沈书澜。
对方还不能死。
对方要是死了,他以后会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