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对视,神色诚恳:“刚刚太着急,冒犯你了是不是?”
周以宁捏着手,耳根温度持续上升。
该怎么说?其实她是感觉自己走光了,而且是正面,这很尴尬。
陆怀桉摩挲着手心,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另外安排人跟进你的案子。”
他这样明明白白地提出解决方案,周以宁反而如拨浪鼓一般摇头。
她微微抬高声量,有些急了:“不用!”
在s市,除了他,谁敢接这桩离婚案?就算是陆怀桉手底下的人,她也放心不下。她不想,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
潜意识的,周以宁觉得现在自己和陆怀桉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她怕他真的这样做了,连忙站起来,道:“没事的,陆律师,我没有在意。你好好干活,我会分你很多律师费的。”
陆怀桉的眸光描摹着她急得皱起的五官,唇角弧度变柔:“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拒绝了周以宁要送他下楼的提议,叮嘱她一个人在家当心,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明天睡醒了再说。
周以宁连连点头,阖上门以前还在软声和他说拜拜。
“咯嗒”一声,门关上,他们被分隔在不同的世界里,一如当初,他知道她转而和檀屹在一起的时候。
可这次,他在一步步走向她,诱引她。
陆怀桉驶离华榭,听到保安那句叹声:“大半夜的,给大老板打工也不容易啊。”
他不置可否。
夜深人静,公路上车辆稀少,只有极少的一两声虫鸣。
陆怀桉驾车穿梭在亮着微光的钢铁森林中。
他降下车窗,修长的手指间燃着猩红的光,随着微凉的晚风,轻轻吐出一口烟圈。
刚刚周以宁打电话时,他正巧在想她。
想她没心没肺的性格,也想她如今一团乱麻的婚姻。
从她的处境,想到她的人。
想她的蓝色鱼尾长裙摇曳,想她小巧精致的两弯锁骨,想她从侧面微露出的盈润雪白。
他即将顺畅,骤然接到她的电话,没做犹豫,甚至怀着一点龌龊地想利用她迸发。
她委屈地叫陆律师,他便轻应:“嗯?”
她含含糊糊说了一堆,而他一边处理擦净一边安慰:“好了,别哭了,也别喝酒了,我现在去找你。”
她吸着鼻子,不解:“找我做什么?”
他笑:“我是你的律师,你有麻烦,我当然要帮你处理。”
她磨磨蹭蹭,理智找不回来,终于答应。
他满意地赞她:“乖乖——等我过来。”
檀屹握不住的,他当然要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