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公子那边用了化名,以往公子跟着孙神医出门行医也是这样。”
“就算是化名,也不该找不到人,连武忠都联系不上。”
武文闭了嘴,其实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谢循仔细看过了凤绵写给他的信,又将信纸拿到鼻尖闻了闻,眉头越皱越深。
“这不是淮州墨的味道,是京城的燕墨。”
谢循越说面色越沉:“纸也不是淮州纸,是国子监常用的桃纸。”
这些信都是在京城写的。
想到这里,谢循立刻起身,将箱子里仔细收起来的凤绵寄过来的所有信件都翻找出来,他发现自从二月份起,寄过来的信都是用的桃纸和燕墨,都是国子监惯用的。
而凤绵惯常用的其实是宫里出去的贡纸和贡墨,一般只有在国子监课堂上才会用桃纸和燕墨。
如果凤绵出了远门,要带也该是从家里带纸墨去,就算不用淮州当地产的也该是贡纸和贡墨。
谢循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信件都是同一时间写的,而且还是在国子监的课堂上写的。
凤绵出事了。
这是浮现在谢循脑海里的唯一念头。
他立刻让武文去把程少煦和程少如、孙缙都叫了过来,急切询问。
“世子,小舅舅,孙师父,乖宝有没有给你们寄信,他现在在哪里?”
程少煦和程少如脸色未变。
孙缙倒是神色略有点不太自然,他道:“绵哥儿南下行医去了,他现在应该在淮州附近,皇上放心,他一切都好。”
程少煦和程少如的说辞也是一样。
谢循将自己发现的疑点告诉了他们。
程少煦却道:“皇上多虑了,乖宝应是觉得出门在外用贡纸贡墨不方便,所以才用了国子监的纸墨,这些都是他随身携带之物,会用这些不奇怪。”
谢循隐约觉得不对劲,慢慢的他察觉到了什么,不言语了。
他已经意识到这三人在撒谎。
以程少煦和程少如对凤绵看重的程度,在他猜测凤绵那边有问题后,早就焦急起来了,不应该全程都这么冷静。
除非他们知道凤绵这会儿真正在干什么。
假设凤绵不在南边,但也不在京城,那会在哪里?
谢循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
乖宝在这里,他跑到战场上来了。
谢循看着面前三个在他面前撒谎的长辈,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
如果凤绵出现在军中,他不应该不知道。
这三位也不像是能忍住不给关照的人。
还是说……
谢循想到了凤绵手上的易容丹。
谢循敛下了眼眸,没动声色,假装已经信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