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序把茶花鸡抱在怀里,摸摸它的脑袋:“你看起来好好吃啊,你放心吧,我们会带着你的那份生命力活下去的,你看,你的寿命顶多十年对吧,我已经有三十多岁了,还能活得更久。”
茶花鸡动了一下脑袋,漆黑的小圆眼盯着她。
柳音希盘腿坐在庇护所的一楼,往火洞里添柴:“南老师,你对一只食物说这些话太残忍了。”
南槐序抱着茶花鸡回头:“它听不懂的。”
她低下头,又摸摸茶花鸡的肚子:“我怎么觉得它胖胖的。”
柳音希拍掉手里的木屑:“羽毛蓬起来的吧,我瞅瞅。”
南槐序把鸡抱给她,柳音希拎住鸡的翅膀,仔细检查它的情况,眼睛干净明亮,羽毛光滑有光泽,爪子强劲有力,很有精神,除了翅膀受伤以外,其它都很好。
柳音希拨开鸡肚子的羽绒摸了摸,忽然把手指探进鸡屁股。
南槐序:“!”
“你,你做什么啊?”
柳音希越摸越激动,手指转了一圈:“南老师,这鸡我们过几天再吃吧。”
她把手拿出来,沾了一点黄白色的东西,隐约有股异味,南槐序皱着五官退后:“柳音希,你……快去洗手!拿草木灰洗,洗完再涂点芦荟膏。”
柳音希拎着鸡站起来,举起她那只沾着异物的手:“南老师,这母鸡有蛋,快下了。”
南槐序放下捂鼻子的手,也不顾得太多了,兴奋地摸上茶花鸡:“嗨呀,是吗?在哪?我也摸摸。”
“这里,不用探太深,有个硬的就是。”
“啊……”南槐序看看鸡屁股,再看看柳音希的手,忍不住发笑,“我还是等它下蛋再看吧。”
柳音希也笑了:“哈哈哈,好。”
吃鸡的计划暂且搁置。
柳音希和南槐序把茶花鸡带到竹子下面的小畜棚里,把鸡关进去,给它的翅膀上了药,还给它准备了水,野草野果,木薯皮,小虫子。
“把鸡棚锁牢了哦,要不然就肉蛋双无了。”
“放心吧南老师,锁得可紧了,我拴了三道藤结。”
“它在这不会有小动物过来偷吧?”
“外面还有一圈栅栏。”
晚饭吃烤鱼,烤虾,煮玉米,甜薯饭。
两人坐在庇护所一楼,边吃饭,边看田边新开的花,是南槐序从草丛里移栽过来的。
晚霞把水潭和远处相连的湖泊染成瑰丽的彩色,水面吹来凉爽的风,叫人心旷神怡。
咕咕咯。
竹子那边传来两声茶花鸡的低鸣,南槐序端着饭盒对柳音希笑:“茶花鸡叫了诶。”
柳音希点头:“它也在吃饭。”
南槐序转头望一眼鸡棚,感叹:“幸好没跟薛昀韶换,不然我们就吃不到鸡蛋了。”
柳音希扒两口饭:“是哦。”
南槐序回忆一下,垂眸:“我当时有点心动,想用鸡骨架换奶粉,现在想来还好忍住了。”
柳音希忙道:“啊?那我打到猎物找她换。”
“不用,我不想跟她们换。”
“怎么呢?”
“不想就是不想……”
月亮渐渐爬上夜空。
湖的另一边。
篝火上的饭盒里咕嘟煮着鱼汤。
火光照在洛聆清瘦的脸颊上,她细心地清洗好瓜馥木果子,剥好装在饭盒盖子里,端到薛昀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