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序看着橙红的营火燃烧,嘴角勾着笑容,但是眼中的笑意慢慢消退:“我想学会露一手,但是很可惜,我家没人会在意。”
柳音希皱紧眉头,她不理解:“什么意思?”
南槐序望望逐渐变暗的天空:“就是字面意思。我小时候玩泥巴,妈咪觉得丢人,长大了做庖厨,她也觉得丢人。”
柳音希更迷惑了:“我理解有的家长看不上有些职业,但是自己在家做点吃的怎么是丢人?”
南槐序摇摇头,柳音希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不明白还是不想说的意思。
总之这个话题没再继续。
南槐序说:“我家里每个人都很忙,过年很难聚在一起,所以我只是说说罢了。”
她转向柳音希,脸上又浮现出笑意:“你呢?你和姥姥在山村里的时候,村里比城市有年味吧?”
柳音希的眼里亮起光:“是的!”
在柳音希看来,任何节日或者庆祝,一定要实现它的意义才行,否则就是没有“味”。
旧时盼着过年,是因为老百姓平时穷吃不上肉,穿不上新衣,过年才能得到好东西,而且家人互相帮助,紧密团结,聚在一起能互相牵线,交换资源。
现代则不同,百姓的基本生活水平提高了,学习工作压力大,有些家庭聚在一起没什么可聊的,反而还会被施加压力,也就领红包那几分钟能高兴点。
柳音希小时候很喜欢过年,自己保管压岁钱,妈妈会给她买平时舍不得买的贵东西,妈咪会开着她那辆偶尔打不燃的越野去几十里外赶庙会。
柳音希套圈很厉害,庙会上的套圈大奖很多被她拿走,小朋友们羡慕地围着她,有些家长想问她要,都被她的妈妈礼貌拒绝了。
妈妈说:这是我女儿赢的,都属于她,你们必须征求她的意见。她不愿意给就不给,你们实在想要就自己套,或者买。
后来柳音希听到有些小朋友说她和妈妈是小气鬼,柳音希就回怼他们是嚼舌鬼,回家告诉妈妈,妈妈安慰她:别害怕,也别难过,那些人在我们身上得不到好处,只能背后嚼舌根。我们不和这样的人来往,他们自己暴露,正好我们可以远离。
柳音希还喜欢跟着妈妈去亲戚朋友家拜年,收到的红包就是自己的,妈妈总是在阿姨叔叔们面前夸她,“希希会快乐学习,积极跟老师同学互动”、“希希认识很多动物和植物,路上随便指一个她都能说出名字”、“希希特别有想象力,经常跟我和她妈咪聊她的想法”……阿姨叔叔们也会跟着夸几句,柳音希觉得倍儿有面子。
柳音希会帮家里做年饭,跟着妈咪凑热闹看杀猪,一起放炮竹,逛花田,看森林里的万物苏醒,很多小动物有了小宝宝,小幼崽非常可爱……
关于和家人一起过年,柳音希美好的记忆太多了,数都数不完。
她把一些事情和原主的背景相结合,改编成和姥姥的故事讲给南槐序听,南槐序听得津津有味,一脸向往。
肉烤好了,柳音希把最好吃的蜥蜴爪给南槐序。
南槐序吹一吹冒着烟的烤蜥爪,试探着咬了一口,烫得抽气,说话时嘴里的声音都变得黏糊:“好像跟有意思的人过年,过年就会有意思。”
柳音希看见她被烫到,连忙递上水瓶:“别着急,小心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日子怎么可能跟谁过都一样,过年过节也是的,和有趣的人在一起肯定好玩呀。其实也不是要有趣,愿意陪你一起开心就好。”
“嗯……”南槐序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烤肉和水瓶若有所思。
柳音希取下烤蜥尾,把剩余的蜥蜴肉块放到烤架上,再添些柴,火焰刺啦一声窜的很高。
南槐序咀嚼弹嫩的蜥蜴肉,咽下去:“我明年应该也是一个人过。你呢?”
柳音希握着木签烤肉:“姥姥不在了,我妈爸都有各自的家,洛……咳嗯,我现在租老破小,连个正经的住房都没有,当然我自己过咯。”
南槐序:“那我去找你玩。”
柳音希声音甜甜的:“嗯~”
【啧。】
【什么味儿啊。】
【不道啊。】
【大概是春天的味儿吧。】
【合着蛮蛮不是要带媳妇回家过年,就是到媳妇家去过年呗(狗头)】
【真羡慕你们这些网友的才华。】
【@先救我她有对象,你把这条弹幕删了,让我发。】
【我怎么越来越感觉南槐序不对劲?】
【我也……】
【救命,蛮蛮不会真的对柳音希有那方面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