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希脱掉外套和长裤,拧水:“对,就是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吕逸棋剧烈咳嗽几声,嘴唇苍白,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红晕。她的呼吸看起来非常吃力,躺在地上抱了一会腿就无力地放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南槐序连忙掰开她的嘴巴,检查她的鼻腔和口腔,确认里面没有异物,扶起她的上半身,拍打她的后背。
“咳咳咳——”
吕逸棋用力咳出污水,气息顿时变得流畅。
南槐序把包垫到她的脑后,让她躺好,一只手摸到她的衣服下摆,柳音希搭上南槐序的手背:“我来。”
南槐序退后,吕逸棋是alpha,让柳音希处理会更好。
柳音希对吕逸棋说:“我看看你的伤,需要卷起你的衣服和裤子,你允许吗?”
吕逸棋累得不想说话,羞愧地把脸别向一边,点头。
柳音希道:“好,那我卷衣服了。哪里痛你告诉我。”
吕逸棋再次点头。
柳音希把吕逸棋的衣服卷高一点,往下拉了一点她的裤子,腰腹有些淤青,但问题不大。
接下来,柳音希从她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往上卷,露出右腿膝盖附近的皮肤,大片肿胀的乌紫露出来,吕逸棋吃痛地闷哼。
南槐序站在一旁,只是看着就觉得疼痛异常,不忍地背过身。
柳音希轻轻触探吕逸棋的伤处,吕逸棋痛得满头冷汗。
“你的背包呢?急救包和卫星电话带没有?机器狗怎么没跟着你?”柳音希记得在河里她们俩都没有掉东西,吕逸棋很可能是在偷猎物前先把背包藏在某个地方了。
吕逸棋喘了几口气,才哑着嗓子说:“都在,呼,河那边,第一棵榕树的……板根中间。狗,狗也在那。”
柳音希脱下自己的背包,打开急救包给南槐序:“南老师,麻烦你帮她固定三角绷带,我去找她的包拿电话。”
每个求生小组的电话都有编号,绑定了求生次数,情况允许下最好用求救者本人的卫星电话申请外援。
“好。”南槐序拿出三角巾,要为吕逸棋做应急处理。
吕逸棋鼓足仅存的力气拉住柳音希的脚踝:“不,不要打外援,我还能坚持。”
柳音希转过来,朝她俯下身:“坚持?你从小瀑布掉下来,撞到岩石上,膝盖往下很可能粉碎性骨折了,你还坚持什么?”
吕逸棋紧紧抓住她,咬住下唇不说话。
南槐序把手放到吕逸棋的手上,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小吕,万一骨折了没及时救治,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千万别拿自己的健康做豪赌。小吕,让她去,你必须先治疗。”
吕逸棋强忍着痛摇头,另一只手也抓住柳音希的腿:“谢谢你们,但是我还不能离开……袁放和我一组,就算申请外援,也要先让她知道。”
“南老师,柳音希,求你们了。”
吕逸棋的声线战栗,隐隐带着哭腔,南槐序心生恻隐,用眼神询问柳音希的意见。
柳音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疼痛难耐的吕逸棋,悄声叹气。
来参加《幸存者》这种非专业人士求生比赛的人,嘴上说是为了爱好,但真正为了展现求生本领的人极少,大多数都是两种人:为名。为财。
吕逸棋是经济高材生,前途一片光明,她要积累名气不应在荒野,而该在审计所,用一个个项目的胜利来点亮自己的光辉。
不为名,即为财。
有的嘉宾有不得不竭力谋财的理由。
比如柳音希,她要奖金偿还原主欠下的债。
再比如吕逸棋……
柳音希放柔语气,安慰吕逸棋说:“我们不打电话。我先把你的包拿过来,其它的你慢慢考虑,自己做决定,不论怎样我们都尊重你的意愿,好吗?”
“好,谢谢。我包扎用了什么医药品,你们从我的急救包里拿。”
吕逸棋点点头,南槐序帮她绑好三角巾。
柳音希翻过石滩,走到河对面,在榕树下找到吕逸棋的包,一只机器狗被困在板状根间的土坑里,这个坑明显是人为挖的。
节目组默许窃夺,偷猎物被拍下来不会受罚,但吕逸棋很抵触让人知道,可见她内心不齿这种行为……
既然这只机器狗的主人做了这种选择,柳音希就不多事了,她忽略困住的机器狗,背上包返回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