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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亚河中游的河湾一角。

清澈的河水流过浅石滩，于烟用无患子皂打出泡沫，均匀地涂抹头发，揉洗后用清水冲掉。

上午天气晴朗，洗了头发坐在草地晒太阳。

暖融融的阳光温柔的倾洒在脸庞，于烟惬意地眯起眼睛。

河面吹来柔和的微风，轻轻吹拂她的长发。

身侧的草地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

于烟凝望波光粼粼的河水，没有转头。

草叶晃动的沙沙声越来越近，直到那人的影子触及她的脚边。

安静的氛围维持了一会，于烟启唇：“没说过就是没说过，我问心无愧。”

黄鹤山循着她的视线遥望河川。

须臾，她悄然地落下膝头，跪坐在于烟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把侧脸贴到她的膝盖上。

河水叮啷地流淌，像是拨动心弦奏出的乐章。

于烟感到一只粗糙的手怯怯地触摸她的手背，她微微弯起唇角，将右手落在黄鹤山的发顶。

即使不用语言交流，她也能读懂这个人的心思了。

要强的倔小孩。

于烟轻柔地抚摸黄鹤山的发丝，反手与她交握。

*

林叶间回响不同音调的鸟鸣。

外营地的沙地上摊着几根拆下的木头隔断。

树屋二楼，柳音希仰着头，用石锤把木钉弯钩打进顶棚，按照大床垫对应的方位，前后左右各两根，然后接过南槐序递上来的蚊帐，把扣绳挂上弯钩。

白色的网纱自然垂落，耷拉在棕榈绒皮和芭蕉叶床垫，南槐序拉直纱帘，把它们整理垂顺。

“呼——”柳音希放下石锤，坐到床垫边缘缓气，此时四面被白色的蚊帐罩住，隔着一层纱和南槐序相望，朦朦胧胧。

南槐序手里捏着纱帘，和她对视一秒，笑着别开目光：“你看我做什么？”

柳音希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拨弄新蚊帐：“没啊，我在发呆。”

南槐序点点头：“嗯呢。”

柳音希试着躺倒，头顶映入棚顶下的一片白纱，周围都被纱帘环绕，在这荒无人烟的原始雨林，她竟睡出了一种童话公主的梦幻感。

一侧白纱从外面撩起，南槐序钻进来，新奇地在她身边躺下，带来微弱的香风。

柳音希闻到草本皂的清香，还有一缕恬淡的花香，她微微偏头，看见南槐序柔美的侧颜。

柳音希的心跳莫名加快半分，她扬脸仰望棚顶：“南老师，这个蚊帐怎么样？”

南槐序平躺着，胸脯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很好，干干净净，我们晚上不用担心被蚊子咬醒，打开手环灯打蚊子了。”

柳音希开心地弯起眼睛：“嗯！”

她们躺着休息了会，回到了最初窝在小三角棚里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她们中间没有背包做分隔。

“我用三种不同颜色的藤草编了一条项链。”南槐序说。

“三种？”

南槐序从衣兜里摸出编绳，有青绿色，杏白色，紫红色。

柳音希笑道：“还真是三种，你的手真巧。”

南槐序把它弯曲，两手扣住端头：“你看啊，把这两头编成网结*，往外翻，倒过来是个小兜，就能把珍珠镶进去。”

“哇噢，真好看。”

南槐序揣回草编项链：“美中不足的是这些草会枯萎，慢慢掉色变得粗糙，磨着脖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