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山坐到野菜堆的另一边,按照于烟告诉她的要求择菜:“野蜜有杂质,煮熟喝,甜的,吃了心情好。”
“……”于烟低下头,慢慢捣烂碗里的草药。惜字如金的人突然话多起来,*让她感到微妙的怪异。
很长一段时间,只有笃笃的捣药声和嚓嚓的择菜声。
晾晒的野菜分作一大一小两堆,大的是不要的,小的是能吃的嫩芽。
于烟用芭蕉叶盖住捣好的药碗,拿着草编簸箕装过来装菜,黄鹤山见了立即把嫩芽都捡进去。
“对不起。”黄鹤山突然说。
于烟抬眸,和她视线交汇。
黄鹤山避开她的目光:“我那晚说的话不是针对你。你很好,是我不好。我从小就在战营里,身边全是alpha和beta,我不知道怎么和omega相处,所以不想靠得太近害你不舒服。”
溪水潺潺地流。
于烟长舒一口气,久违地露出笑容:“你不是讨厌我呀。”
黄鹤山摇头,目视别处。
于烟语气轻快:“原谅你了。”
“不要介意怎么和我相处,omega除了信息素不同,和alpha、beta女人没有不一样。”于烟转身把刚刚制作的药膏拿过来,放在膝头,伸手圈住黄鹤山的手腕,另一只手去剥她的冲锋衣。
黄鹤山绷直后背,看着她的动作,配合地褪下外套。
于烟翻起黄鹤山里衣的袖子,她的手臂上有一片红肿,于烟用小木勺舀起药膏,一点点轻柔地涂抹她的伤口。
“你要对自己温柔一点,好不好?”
于烟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
黄鹤山偏向背离她的一侧,听着自己起伏的呼吸音。
于烟说:“别人是看到了你要强的样子,但是伤在你身上,痛只有你知道。”
她扬起脸,对她微笑:“还好我也知道。”
*
林间鸟鸣和虫鸣交织。
回到庇护所,柳音希分门别类地整理换来的草药。
南槐序问她:“你今天还去大河吗?”
柳音希把一束束草药码进专门装药的箱子里:“我还没想好。”
她是打算换回草药就去找河边找新庇护所地点的,但是现在没什么心情长途跋涉。
心里乱糟糟的,可能易感期快来了吧。易感期是排卵日开始的两三天时间,再过十天左右就是经期。
柳音希提醒自己,这段时间要记得随身携带抑制药,以便随时应对信息素对身体造成的影响。
进入求生比赛以后,嘉宾们摄入的营养不足,生活条件欠佳,精神压力也很大,导致内分泌紊乱,每个人的生理期都推迟了。
南槐序看出柳音希的精神不是很好,觉得她这两天远行探路确实太累,担忧地对她说:“你休息一天吧,待在庇护所,或者在附近活动就好。”
南槐序准备好熬盐的工具:“我要去熬盐了。”
“噢。”柳音希心不在焉地应声,她盯着箱子里整齐摆放的植物发呆,拿出一把淡紫色小花和一把长椭圆形的绿叶。
有小花的是丁香,叶子是黄樟树的,它们都有很好的驱虫效果,还有一定保护皮肤的功效。
柳音希偷偷瞄了眼南槐序的手,她就坐在她的旁边,能够清晰地看见南槐序原本白皙嫩滑的手变得干燥粗糙。
城市生活里每天用大量高级护肤品保养的皮肤,到了荒野里没了油脂的滋润,迅速地失去光泽。
柳音希愧疚地叹息,果然没有照顾好南槐序。
难怪人家对她不满意呢。
该。
柳音希放下丁香和黄樟叶,合上箱盖,心中盘算自制草药皂和润肤膏,这样就能清洗得更干净,还能缓解皮肤的干裂不适。
最重要的是能让南槐序过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