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序的嗓音很柔和,听起来没有生气,柳音希稍微舒了口气,回头跟她挥手:“嗯嗯,你也是。”
行走时踩碎枯枝落叶发出声响。
柳音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南槐序转身往她离去的方向望了一会,扔掉手里折断的草秆。
看谁都像好朋友。
南槐序整理好背包,走去海边。
她大概猜到了柳音希叫她把活丢给袁放做的用意。
清晨抢空投的时候她注意到薛昀韶上了海崖,袁放也跟了过去。那个时候柳音希和黄鹤山已经拿到空投箱了,袁放唯一能争取的就是海崖上的箱子,但是根据南槐序的观察,袁放并没有办法攀上高崖,而薛昀韶本身就是专业运动员出身,还有攀岩的爱好,获取空投箱对她来说不难。
如此一来,这次空投袁放的队伍一无所获。
缺资源的人最勤快了。
海浪扑打浅金色的沙滩,几只海鸟沿着白色的海浪线踱步,察觉到椰林里有动静,机警地振翅飞走。
“南老师!你来啦,还以为今天你休息呢。快来坐,我铺好了草垫子,坐着舒服。”
南槐序刚走进椰林,就听见袁放热情的招呼声。
南槐序略一挑眉,看袁放这主动的态度,柳音希估计得真准。
但是袁放每天认真熬盐,合作分配是她们早就谈好了的,南槐序做不出为了偷懒压榨别人劳动力的事。
“早。”南槐序不客气地坐在袁放为她准备的草垫上,慢条斯理地拿出饭盒,点燃石灶。
袁放身边的沙滩里插着两支烤鱼。
南槐序问她:“你早上没回庇护所?”
袁放神情落寞:“是啊,空投没抢到,只能靠海吃海,填饱肚子。”
她分给南槐序一条鱼,南槐序婉拒说不饿。
南槐序提起打塑料桶,到海边打好海水,提着满满一桶水走过来。
袁放用木棍拨弄海水,啃一口烤鱼:“南老师,我们比赛也快一个月了,以你这段时间跟柳儿的相处,你觉得我要是在她易感期的时候照顾她,她会不会分点物资给我?”
高额的奖金在头顶悬着,而且在比赛里留存的时间越长,曝光越多,赚取的流量和收益就越多,每届《幸存者》的嘉宾都会使劲浑身解数求生,其中不乏把贼心投向其她嘉宾的,另辟蹊径。
南槐序吨吨吨地往饭盒里倒水,吸溜鼻子表示过敏不舒服,把木棍递给袁放,示意她干双倍的活。
“不,会。”
*
连着两天,柳音希都在探索托亚河周围。
密林之中泥地崎岖不平。
柳音希手里握着刀,一边探路一边清扫挡路的草丛和藤蔓。
沿途有些之前留下的记号被风或者小动物破坏了,柳音希只能重新辨别方向,做下更牢固的记号。
她沿着河边走了几公里,都没找到满意的驻扎地。
有的地段靠近河滩方便取水,但是地势低洼,如遇暴雨涨水后果不堪设想。
有的地段位于水源直线高度五米以上,四周有树木遮蔽,但是处于一处山坡的底部,雨天容易遭遇山石滑坡,营区也没有阳光覆盖……
距离第五次空投还有四五天,柳音希和南槐序计划好了,要确认下次空投在大河附近以后再正式迁移庇护所,那么把迁移的最后期限定在第六次空投之前,统共计算下来她们有十天左右的准备时间。
情况不算特别紧急,而庇护所选址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柳音希绝不将就,她宁愿多花些时间找到最好的驻扎地。
两天探路都没有收获,柳音希倒是没所谓,就是担心南槐序焦虑。
南槐序喜欢做周全的计划,如果计划没能顺利发展,她特别容易焦虑。
相处的时间越久,柳音希越体会到这位敬业的演员完美主义到了强迫症的地步。
所以柳音希每次回庇护所都会尽可能多带些物资,木薯,葛根,野果,淡水,再不济也得砍点芭蕉芯和芭蕉叶,至少得让队友看到一点点收获。
在荒野,收获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