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因侯府器库进贼一事,他已查过苏木房中,那时毒药还未在,是昨日,毒药才突然被查出。
搜房第二日苏木和他同游至深夜才归,据扬风言,那日午时前影儿一直在苏木房中,快近午时才被苏木带出府去了客栈。
这样说来,那影儿仍旧是嫌疑之人。
而“钩吻”这个东西在上京并不算少见,但是寻常医馆买卖药品皆要登记,
顾长宁明白这一点,于是便遣凌风去上京各个医馆排查。
上京为鄢国之都,大小医馆不尽其数,想要不打草惊蛇,凌风只带三两府兵乔装探寻。
一日一夜暗查后,在上京共找到了六家医馆有登记购买“钩吻”,但是,却只有在城西一个名叫“安和堂”的医馆中查询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何安。
在本月初一,有一位名叫“何安”之人买了钩吻,并登记在册。
这不就巧了,赎月华之人名为何安,买毒药之人也为何安。
这样看来,这何安是理清影儿身份与月华意图的关键人物。
一日一夜,也不算毫无收获,扬风与凌风暗自在外查探,顾长宁在府中也可掩人耳目,就如此刻,二人在外回来后,向他禀明所获。
此时,在听闻“何安”一人涉及两处关键后,顾长宁问:“你可去查过何安是何人?”
扬风早知要查此人,于是如实回答:“查过,这何安乃是上京郊外南栖村的村民,二十有一,家中父为耕夫,母常织衣以卖,无其余姊妹兄弟。”
基本信息倒是被扬风说的清楚,但顾长宁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顾长宁揉了揉眉心:“他最近与何人有来往,家中人可知他为青楼女子赎身。”
烟柳女子,莫说是富贵人家,就算是平民那也是难以接受的,何况这何家就何安这一独子,想来他要为其赎身,自然是难。
扬风拱手:“他家长辈不知,且扬风打听到,那何安早在一年前就有婚约在身。”
“婚约?”
顾长宁重复,捏住眉心的手松开了半分,他身子往前又正了几分,抬起头来:“与何人婚约在身?”
“是隔壁清水村的朱家。”
“那哪朱家可知他们看中的男子竟为烟花女子赎身?”
“你可去朱家瞧过?”
顾长宁问的仔细,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一长串的关联后,他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似有似无。
“回公子,这朱家……”
“怎么了?”
意识到扬风语气有一丝犹豫,顾长宁已觉不妙,于是沉声追问。
“下属找到何安时,他正与歹人搏身……”
“当下属顺着他所说的朱家而去时发现,”
“朱家遭了大火,无一人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