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才是夫妻,是白家人欺骗了她,还囚禁了他。
是白家的人想要利用她把他从画中引出来,把他炼成专属于他们白家的妖仆。
于是现实和梦境各有一番说辞,让月珠分不清。
月珠很纠结,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全然信任这两边的任何一方。
那画中之妖是对她深情,可在白家的影响下,她始终记得这是妖。
而白家可能真的如画妖所说是在欺骗她,可她想要攀附白家的心却是一开始就有的。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最多有些难缠的“女配”而已,为什么要她去做这些选择……
最终,面对白家的询问,月珠只能真真假假的说:
“我不知道,我就是会做梦。”
“那小姐是做的什么梦呢?”像是终于出现了有价值的线索般,侍女急切地问。
“就是梦见有个男人站在画中看着我,但我也只是远远看着他而已。”
结果月珠这么说,白家的人就这么信了。
因为确实是那画妖自他们收回来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
画中妖物始终躲在画中不肯出来,就像躲进了蚌壳里的贝类一样,不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都非常警惕、谨慎。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把盛月珠这个唯一被画妖青睐的女人“请”过来协助他们。
大概是事关自身的自由和性命,哪怕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也不足以轻易将他从古画中引诱出来。
因而月珠的话与他们来说反而是“意料之中”。
但白止素不这么认为,这画妖绝对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么无害胆小。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恶劣的大妖,只不过现在因某些不明缘由才甘愿蛰伏在画中。
可惜他们实在太想得到这画妖才将本已经排除掉的普通人盛月珠,以这样的方式再牵扯回来。
说什么除妖世家以为民除害为己任,其实还是相对的。
只是大体方向是如此而已,在这之前,他们更是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的豪族世家,以家族的利益为先是必然的。
他们白家从盛月珠那里夺走那幅古画不到半年,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任何反应——只要画妖不肯出来,那么这幅画就仅仅只是一幅画,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白家又找回了盛月珠,要盛月珠配合白家把那画妖引出来。
可那时盛月珠非但不愿配合极其抵触,她本来就被他们白家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些无耻强盗竟然还敢如此不要脸回来要求她去把她心爱的男人引出来给他们当牛做马。
她只会辱骂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人,不断挣扎叫喊着把她的画还给她。
于是家族中的长老不得不把记忆消除及能够篡改的秘术符咒,用在了盛月珠的身上,最主要是担心月珠会惊动苏家来对抗他们。
这原本是他们除妖家族都会备上的,给一些不幸被妖异惊吓到了的人用的,毕竟有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没必要让这样的恐慌影响他们的一生。
这符咒的用意原本是好的,可现在他们用在了盛月珠身上。
最开始,白芷素还能自欺欺人,虽然这样在盛月珠眼里就是恃强凌弱,但从长久来说对月珠不一定是坏事。
与这样的妖异同行,难保有一天那妖异会对月珠做什么,到那时以月珠个人的力量要如何去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