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观风把鼓槌递给他:“先试试手感?”
“当然,”林清回接过鼓槌,一股熟悉的战栗从指尖传来,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仿佛舞台上的灯光尽数落入他眼中,眸中星光熠熠:“不合适的话,你们也好及时换人。”
他已经几年没摸鼓槌,可肌肉记忆还在,一脚底鼓踩下去,手上就知道该怎么打了。他和吉他合奏了半首流行,又换了首歌和全乐队试奏了一遍,一曲结束,台下已是一片掌声。
“可以啊哥们!”吉他激动地来和他拥抱:“打得不错!”
林清回一手将鼓槌转了个花,向台下看去。
葛濛和花灿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他冲他们笑笑,演出开始了。
灯光转暗,音浪骤起,林清回松松握着鼓槌,猛击在鼓面上。心脏随着节奏跃动,灯光碎裂成片,他坐在群鼓中间,任由汗水沾染发梢,指尖挥出残影。
吉他和键盘的声音紧跟着默契响起,在音乐交织成的迷幻海中,主唱的声音响遏行云。
这是一场十分完美的演出,他们演了两个小时,返场一首接着一首,台下掌声与欢呼声雷动,所有这晚来到阳台的人都在庆幸,自己来对了时候,遇到了一场无与伦比的巧合。
一场危机圆满解除,Silence的人也十分激动,听说林清回还有朋友在,一定要去一起喝一杯。
林清回自然没意见,先一步去找花灿他们,等乐队的人收拾完东西过来。
“厉害啊清回!”花灿一把拍在他肩上:“我们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打得好!”葛濛也为他鼓掌,塞给他一瓶冰可乐,要与他干杯:“特别精彩。”
林清回用可乐和他们碰了个杯,随手擦了擦汗,笑道:“好久没摸鼓槌了,幸好今天唱的歌都不难。”
他顺便和两人说了Silence要来玩的事,花灿更兴奋了,接连给方鹮发了好几条微信。葛濛却略有些迟疑,林清回这才想起来他也是有很大粉丝基数的,要是玩的太热闹被人拍了照片恐怕不好看。可惜他刚才过了一把瘾,一上头没想到这些,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他不好意思道:“要不濛老师你先走?”
反倒是葛濛先想通:“他们这样优秀,迟早也会是圈里人,只是喝一杯不碍事。”
他笑着打趣林清回:“平时数你是个靠谱的人,看你上台我才想起来,你大学还没毕业吧?”
他佯作愁苦叹了口气:“哎,还是年轻好啊。”
“我再过一个月就毕业了!”林清回配合地嚷嚷道。
他们正聊着,忽然发现包厢旁多了几个人。这里说是包厢,其实就是两条沙发相对摆放,一侧靠墙,中间放一张小桌,只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沙发靠背又高,才看起来像一个封闭空间。
刚才那一场演出让整个酒吧的人都high起来,虽然乐队下了台,仍有不少人上前攀谈劝酒,林清回从台下溜回来,自然也有人盯上了他,纷纷拿着酒过来夸他刚才打鼓打得好。
幸好这里灯光比较暗,葛濛和花灿也稍微做了点遮掩,才没让人一下认出来。可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三人对视一眼,知道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挤了进来。
那是乐队的吉他阿芒,他冲林清回使了个脸色,拉着他就跑。
葛濛和花灿不明所以,只能拿着东西立刻跟上。几人跟着他从酒吧后面一个门钻过去,左转右转,在昏暗狭小的走廊里穿行,不知何时已经甩开了身后的人。阿芒再推开一扇铁门,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到了另一条背阴的巷子。
这似乎是酒吧背面,私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路灯和几人急促的喘息在墙与墙之间回荡,盛放的蔷薇趴在人家窗台和墙头上送出暗香。不知谁先开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一同笑起来,笑声震起不知栖息在何处的飞鸟。
又有两人推开那扇不起眼的门走出来,观风双手插兜,键盘大猫背着阿芒的吉他跟在他身后。她一见众人就笑道:“你们跑得好快!”
“再不跑就跑不了了。”阿芒喘了口粗气,接过自己的吉他。大猫还要再笑他两句,他突然指着花灿:“啊!”
“啊?”花灿指指自己。
“你是花灿是不是?”阿芒眼神突然热切了起来:“我很喜欢看你的剧!”
啊这……林清回默默后退半步,悄声和葛濛玩笑:“第一个被认出来的居然不是你,濛老师,你输了。”
他话音未落,阿芒又“啊”了一声。
“你是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