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急急忙忙拉开门,她的身影已远去。
更令人讨厌的是,她前方,有一位高冷郁郁寡欢的少年笑着等她。
……
通过跳海撕开噩梦的幸村精市久久不能寐。
他屏住呼吸,全身浸入浴缸。似乎唯有这样,才能驱退海水蚀骨的寸寸冰冷。
一个小时后。
一双修长沾着水珠的手拿起书桌上的合照。
昨晚,她收拾好行李后并未在运动中心留宿,而是回了蓬山岛向长辈们道别。
可她走后,一个叫随尘的人来找他。
那位从他身边短暂带走她的家伙,给了他一张照片。
英气明媚的少女一袭浓墨长发,正眉目舒展地对着镜头灿烂微笑,肩膀还往随尘身上挤。
随尘看似无奈,可那柔和宠溺的眼角却暴露了他的享受。
照片里的青春岁月,仿佛排斥着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的任何第三人介入。
幸村精市勾唇,直接撕碎高冷男孩的那半边。
区区一张过去的照片。
能给他什么下马威?
他瞧不起随尘。
他明明拥有她最赤诚热烈的时光,可却守不住。甚至,还可耻地利用过去的筹码,挑拨他和她现在的关系。
他以为,他还在从他身边抢手她吗?
幸村精市看了眼时钟,才凌晨两点。
他要做点什么静静心。
但书是看不下去的。
凌晨也不适合脑内模拟网球比赛,毕竟熬夜打球对身体不好。
此时此刻,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练习中文字帖。
可他提笔落字,写了两行却全都是‘白无水。’
想她什么时候醒来。
想她口是心非的嘴硬与温柔。
想她冷白却容易脸红的肌肤。
想她潋滟醉醺醺的眼眸。
想她柔软殷红的唇……
“嘶——!”
幸村精市撕毁了一页临摹纸,将自己缭乱动情的欲念揉捏成一团抛进垃圾桶。
她有没有,也在想他?
他还没有正经地,向她告白。
若他现在写一封信,日出时分,能不能寄到她手里。
清晨五点半。
幸村精市写了两封信,一封寄给蓬山岛的各位长辈,一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