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即便移植手术改变性格的说法存在,但也都是通过前后性格反转大,最终是正面影响的案例统计出的一种概率。”
虽然内容较为专业,但幸村精市消化片刻后,却得出了一个不错的总结:“是不是指,如果病人本身就处于积极乐观的状态,那就不会对她的性格造成影响?”
白无水脸上带着毫不吝啬的夸赞,她果然喜欢和他聊天,“这个结论没有研究辩证过,我不能笃定说是。但我和墨兰医生的主观判断是这样。”
幸村精市对她严谨的用语忍俊不禁。
所以,茗心最担心的‘灵魂消失’从头到尾只是一场术前恐惧引发的少女心事。
可即便如此,白医生也愿意为了她的忐忑不安,去委托讨厌的人完成少女的心愿。
他的医生,真的很温柔啊。
病房
插着输氧管,带着氧气罩的少女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病床边布满着各种检测仪器,心电图‘嘀、嘀、’地描述着女孩虚弱的跳动频率。
护士立在一侧,严肃地监护着少女的生命特征。
术后三日,少女依旧没有复苏的迹象。
向来优雅端庄的折宫茗枝发丝凌乱,她紧盯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少女,眼角通红。
折宫母亲没比病床上的折宫茗心好多少,若不是父亲撑着,她根本站不起来。
白无水走入病房,观察起检测仪器上的数据。
察觉医生走入,折宫母亲如见到救世主般急切望过来,“医生,我的孩子什么时候会醒来?”
白无水接过护士递来的病例本,望着短短几日便憔悴的三人,斟酌开口道,“从目前情况来看,她体内的器官对植入的心脏没有排他性。至于何时苏醒,大概就要看茗心的意识了。”
茗心的移植手术无疑是成功了,醒来是迟早的事。
她的心脏和身体器官已开始和谐运转,而当营养液的补给无法支撑身体耗能。在达到临界点时,身体便会强迫她醒来摄入营养。
只不过,在未到危急存亡的关头,自我意识过强的人会刻意逃避,“心脏移植病人中也有类似的病例,苏醒的最长期限不超过一周。但醒来的契机与条件不定,当然不排除被家属唤醒的情况。”
三位家属神色各异,但在医生笃定的回答中,还是舒了一口气。
白无水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便退出了病房。
然而刚转出门,便听见了折宫茗枝声音沙哑请求道,“我想跟茗心单独呆一会,可以吗?”
这是对折宫夫妻说的。
折宫父亲拥着妻子走出去,给她们留下安静的空间。
护士也随之走出病房。
不过白无水并未走多远,便被护士急急忙忙喊住,“白医生!快回来!”
“嘀——嘀——嘀”心电图突然发出了心脏衰竭的悲鸣。
白无水冲回病房,双手交叉按在折宫茗心胸前,进行紧急复苏,“病人出现室颤性停博,快把心脏急救车推过来!”
这般阵仗绷断了折宫母亲备受煎熬的心神,她疯魔了似的,扬起巴掌朝折宫茗枝扇去,“我知道你怨恨我们所有人!可你妹妹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害她?!”
折宫权眼疾手快扼住了妻子的手,厉声呵斥:“什么时候还胡闹!”
折宫茗枝垂着眼帘,神色淡漠。她没有憎恨折宫家的女主人,也不会感激所谓的父亲。
她只紧紧注视着医生对折宫茗心的紧急救治。
“家属们,请暂时出去,不要影响医生的治疗。”从门外匆匆赶进来的另一位护士将三个人都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