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着不知名异兽的纯白毛皮地毯,软得能陷进脚踝。
墙角燃着能安神静气的鲛人香,甜而不腻的雾气袅袅升腾。
墙上挂着的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光芒柔和,亮如白昼。
就连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此刻也被换成了一张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雕龙画凤,镶金嵌玉的奢华软榻。
佛渡心满意足地在那张足以让凡间帝王都自惭形秽的床上滚了一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林殊的眼神一言难尽,写满对这种极致享乐主义的强烈不认可。
佛渡却懒洋洋躺在华丽大床上,用她的身体摆出一个极其慵懒的姿势,眼神仿佛在说:
剑修的苦修才奇怪,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嫉妒哥的财力,这只是哥的传说。
她转身,重重关上门。
在门外站了片刻,她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思索一会儿,生涩地调动体内那股陌生的火红灵力,在佛渡的房门外布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结界。
【里面东西都太珍贵,还是保护一下为好。】她这么说服自己。
厢房内,佛渡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他懒洋洋枕着手臂,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里,一道极淡的黑影一晃而过。
那份悠然自在,突然凝固。
他惬意舒展的身体微微一僵,方才还带着懒散笑意的凤眸,此刻沉沉暗色,像一滩幽暗深潭。
那股一闪而逝的魔气,阴冷,纯粹,令人作呕。
不过……算了。
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重新瘫回软榻,反正,不管他的事。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佛渡美美陷入梦乡,但一夜好眠,对林殊来说是不存在的,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她是被一种极其陌生,难以言喻的生理现象给惊醒的。
身体那股不受控制的,昂扬的气血,让她的意识瞬间从混沌中炸开。
她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整个人都石化,脸颊烧红。
【!!!!!!】
【这是什么反应?】
【怎会如此?】
大脑宕机,唯有内心的尖叫,像一把滚烫的钢针,精准无误地扎进了隔壁厢房里某人香甜的梦境。
佛渡本来睡得正香。
他正梦见自己用林殊的身体真青岚宗后山烤隔壁仙鹤,
旁边还围着一圈流着哈喇子的小师弟,听他传授摸鱼大道,无痛当狗流心法,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结果,林殊这堪比魔音的惊恐,直接把他从美梦里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