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熟悉得让她DNA都动了——这不就是她当年为了磨练道心,潜入魔头老巢见到的经典配置吗?
心头警铃大作,林殊下一意识一撑床榻,准备暴起索敌,却发现这具身体结实的厉害,松松垮垮的僧袍滑落,露出大片紧实小麦色的胸膛。
。。。。。。胸膛?
林殊僵住。
她缓缓低头,视线从那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一路下移,
再缓缓抬头,望向不远处铜镜里那个俊美得雌雄莫辨的年轻和尚。
镜中人,桃花眼迷离,嘴角噙着三分邪七分浪的笑意,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妖异的风情。
她认得。
梵音寺放荡不羁佛子,佛渡。
也是16岁结丹的天才,曾跟她并称一时瑜亮。
一个顶着佛门身份,却终日酒肉串肠,流连花丛的男人,如今仍在金丹期。
此人行事全凭喜好,亦正亦邪,一见面就爱跑来她面前,用多情的桃花眼瞧着她,嘴里吐出些似是非是的禅理,实则句句都在逗弄。
虽是个烦人精,却。。。。。不似坏人。
林殊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飞速运转。
识海里,她开始疯狂呼唤那个陪伴了她一百年的系统。
【小天?小天!系统!在?】
往日里,她哪怕打个哈欠,都要出来走两步的系统。
此刻,只有一声冰冷电子合唱的滴,短促得像断电前最后悲鸣。
而后,便是死寂。
任凭林殊如何召唤都无济于事。
她眉心一蹙。
事情,远比她想的要糟。
就在这时,香风袭来,一个舞女娇笑着就要贴上她的身体:“佛子,您醒啦?”
她耳根瞬间红透,几乎弹跳站起,下意识后退,身体的重心与自己过去天差地别,男人的身躯高大而沉重,她一个踉跄,险些直挺挺摔在地上。
【男人的身体怎么这么奇怪?】
她内心发出一声悲鸣。
舞女们见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
风情万种、身姿优雅慵懒的佛子,今天怎么了?走路都走不稳?
林殊脸涨得通红,故作冷静,跌跌撞撞站稳身子。
想拢好衣袍,僧袍松垮得厉害,无论如何都遮不住半漏的结实肩膀。
她习惯性想去摸腰间的剑柄,指尖却只碰到一串冰冷滑腻的佛珠。
那触感,像一条冰冷的蛇,让她心底一沉。
她抬头,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她林殊独有的、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平静。
她学着佛渡那懒散的腔调,开口:“本座身体不适。”
声音出口,是属于佛渡的、带着一丝沙哑磁性的男声,林殊自己先是一哽,脸颊越发烫了。
“……你们先退下,剩下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