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表示不需要,然后跟她挤了挤,一起蹲在了自己的墓碑上。
“大家都走了啊。”
“千速姐姐和伯父伯母应该要忙着处理很多事吧。”
“也对。”
萩原研二愣了愣,沉默了下来。
“干嘛啦hagi,感到寂寞了吗?”川崎夏花拍了拍他,看着热闹散场,处在喧嚣中央,就更加能体会到孤独的感觉。一直总是开朗又活跃的萩原研二从这样的场景中被剥离和隔开,无所适从也是很正常的事。
“怎么会啦,不是还有夏花酱在这里吗?”
青年正想露出一个往常那样灿烂的笑,又被友人按着揉了揉头,听着她似乎是不经意地提醒着说。
“就算是亡者本人不介意,在葬礼上笑出来也太失礼了。”
“诶——”
“人还没走完呢。”
半长发的幽灵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啊,还有人吗?”
“在那里,看起来超级颓废超级忧郁的酷哥。”
川崎夏花指了指孤零零站在远处的卷发青年。
松田阵平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和疲惫,手里握着白色的花束,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就像是在透过了什么看见那两个蹲在墓碑旁的幽灵和他们对视了一样。
“眼神……”
“看不见的啦。”
“发现了,小阵平好像只是没有表情地在发呆。”
“他这个样子……啊,果然不说话不臭脸的时候,才会觉得阵平是个池面帅哥。”川崎夏花右手握拳敲在掌心。
“小阵平知道的话会揍人的噢。”
“反正hagi也会帮我拦住他的。”女孩下意识地反驳。
“做不到了吧。”
萩原研二笑着的表情一顿,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幼驯染的脑袋。
“啊。”
川崎夏花也愣了愣。
“对噢,hagi现在和我一样,都死掉成为幽灵了。”
“就算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没有实感啊。”
虽然已经坦然接受了死亡,但还有死亡带来的茫然和突兀,未曾好好告别的遗憾,和对世界的不舍。
……
跟冬季同行的,是刺痛皮肤的像刀一样的寒风,和墓园里光秃秃掉完了叶子的树枝。再加上一个散场的葬礼的和沉寂滞留的哀悼者。
松田阵平像座风化的雕塑,一动不动地定在角落里,又好像马上就会因为一阵风被吹散,然后带走什么碎掉的一部分。
他看着那块墓碑。
底下埋着的是他那一天带回去的爆炸现场的烟灰和碎片。
是他的幼驯染。
是志同道合的同期、同僚。
是松田阵平万般珍重的、亲密无间的友人。